脚尖,道:“火俸,盛华得救后,你,要走了吗?”
降火俸低声应:“不仅是我,阿鸢,叶清之,都会离开。”
江眠步子停下,双手紧握成拳。
降火俸也停了下来,回头看他,道:“怎么了?”
江眠紧紧抿着唇,指尖抠住腰间垂下的穗子,沉默了片刻,他抬眸略有些祈求的望着降火俸:“火俸,火俸,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走。”
宴会人虽不多,却够了奢华。江骑一家在,还有不少古启文得力的文武官员,歌舞升平,舞妓身姿妖娆几许在宴会中间如一只蝴蝶翩翩起舞,将歇不歇。
古启文起身敬酒,台下说有人拿了酒杯对之。
“在这,朕要特别感谢清尊几人相救,若是没有清尊,便没有如今的盛华。在这,朕先干为敬。”
叶清之同着余鸢,一饮而尽。
槊栏待看到余鸢喝下那杯以茶代酒的茶水,笑意深了几分。
宴会不过中,江骑古启文几人畅聊无限,好不惬意。
余鸢猛然曲起了手指,心里微微升起一股暴动,难言的难受,如一团火在烧。
她抬头看了眼正被古启文搭话的叶清之,张了张嘴终究是未说出口。
古启文道:“有些清尊大驾我们北骑国,日后我们北骑定会更加繁荣昌盛。”
几位官员笑着恭维两句,古启文便将目光转向了余鸢,笑道:“上次见这位兮颜姑娘称是清尊命定之人,如今朕怎看清尊与兮颜姑娘关系都有些,不言而喻。”
众人目光望至余鸢。
余鸢躁动难忍,一脚的汗水,嘴唇白的可怕。
叶清之这才注意到神色不对的余鸢,他握紧了余鸢的手,凉的惊人。他低头柔声道:“鸢儿,怎么了?”
“叶子,我……”余鸢捂住胸口身子倾倒在一边,闷声不断,身子蜷缩到一起。
众人见此纷纷议论,交头接耳说个不停,大殿顿时宣哗一片。
降火俸也从座位上走下,叶清之弯身便要扶起倒在地上直抽搐的余鸢。
余鸢一手撑着地面,痛苦的直在地上打滚。
一股黑色气在余鸢周围渐渐散开,降火俸察觉后顿觉不好,奈何已晚,余鸢起了身,额间一枚火焰印记轻易无比,嘴唇也变成了紫黑色,眸间隐隐还有火光跳动,完完全全像足了一个黑化后的余鸢。
众人脸色瞬间变了,胆战心惊的聚到一块儿,连着方才与余鸢想挨紧身的几位妇人也打着滚,从地上几乎是爬到另一处,能离余鸢多远便多远。
槊栏拔出思琴,扬声一呵:“你这女子竟是魔族人。”
“魔,她是魔女。”
“怎么可能。清尊他……”
“看这样子十有八九也是了。这……”
一时众说纷纭,虽害怕现在的余鸢伤害他们,到底两位天道坊的仙仕都在,心里略微安心了点,便开始忍不住对余鸢说三道四。
余鸢一手扶额,眼前迷迷糊糊的看不清东西,她一手胡乱抓着,心里慌的厉害:“叶……叶子。”
叶清之对槊栏投过冰冷一眼,忙将手递到余鸢手上。
抓到熟悉的温度,余鸢一颗宛如在浮沉中飘荡的心才有了些许安全。她感到周围带有敌意的目光,迷茫道:“叶子,叶子发生什么事了?我……”
身子一歪,叶清之的手也徒然离开了他。余鸢狼狈的倒在地上,碰倒了一桌子的美食佳肴,拖地石榴长裙也沾了不少饭渍。
槊栏不知念了什么术,只见叶清之身后两道白光硬生生将两人分开,叶清之被这道白光拉到一边,而余鸢周围从地下缓缓浮现五道玄铁打造的铁柱,铁柱越升越高,直直将余鸢死死困在里面。
槊栏义正言辞道:“各位也都看到了这女子是魔,我家清尊定是受她蛊惑欺骗于此,先天尊派我来捉拿这妖女回去,若是反抗当可灰飞烟灭。”
一片哗然。“胡说八道。”降火俸同余鸢一样额间露出,一身黑衣妖治,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阴暗。他拔出念尘便向槊栏此去,黑色魔气肉眼可见。江眠见此,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还未从余鸢是魔惊讶中回神,见到降火俸便成和余鸢一样后,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忘记止换。
槊栏侧身避过,笑道:“忘记了,你也是魔,今儿正好,你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叶清之唤出思琴,他念了几次思琴,腰间束着的思琴丝毫不为所动。
槊栏道:“清尊,冒犯了。天尊一早就料到您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下这妖女,故此方才您喝下的酒水里加了术,断您三天一切法术。不敬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叶清之脸色一白,手指念力,运灵,什么都没有。体内也感觉不到丝毫的丹田流动,只剩了一颗会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