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陈驹的名声太臭了啊!我想做个小人物,因此就叫无名了啊——请注意,我不叫无名,我叫张无名!我爹姓张,因此我也是姓张的。”
辛永仇指着我说:“放屁!无名的名字是你叫的?因为你杀了无名,你就叫自己‘无名’?”
我:“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这样想!难道……你今天骂我,因为我叫了‘无名’,而不是杀了‘无名’?”
辛永仇:“这两件事都没完!妈的!你想做侍死教教主?”
我吓得跳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
辛永仇:“你也配?你一个太监也配做教主?”
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低调地做个无名之人……仅此而已。”
辛永仇冲李弘光说:“这人就是陈驹!他杀了草木真和无名!”
李弘光皱紧眉头看着我。
大批粗鲁的西域守卫也围了上来。
我:“妈的!我被他们耍了一年,最后他们又要杀我,我才不得不杀了他们!这是正当防卫好不!我不杀他们,我就死了!我傻啊我就这样死了?”
李弘光:“你来这里干什么?”
好吧,这个问题问住我了。我刚要瞎编些什么东西,那个把我带过来的西域族军首领说:“他是宰相的手下,来投靠圣教。”
辛永仇大喊:“骗子!骗子!你们被骗了!这人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地位不比宰相低!就是他杀了朱照定,李鸿思才当了皇帝!”
李弘光转身对辛永仇说:“你不是说朱照定是被圣教天谴而死吗?”
辛永仇张张嘴没说话。
李弘光:“朱照定是你杀的?”
事到如今,赶紧都说了吧。我说:“你看,我不想进攻蒙古,但他非逼我。结果,我在蒙古死了大部分军队。我把他交给我的事搞砸了,我还能咋办?不杀他,难道等着他杀我?还有,你真信什么天谴天启?哪有这回事啊?辛永仇这家伙骗你的!”
辛永仇大喊:“胡说!”
我:“以前的无名说草木真是神子,现在的辛永仇说你是神子——他们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你们有兵啊,你们可以傻乎乎地用你们的兵去给他们卖命。”
李弘光:“可是四川也站在我们这边。”
我:“可笑!四川觉得你们没威胁,才没理你们。就像你在路上看见一只狼,一只蚂蚁。你手上有一把枪,你会打谁?肯定打狼啊!没事谁打蚂蚁啊?川军这么强大,本来就不需要你们。你们愿意来打大唐就打,不打也没关系,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们!”
李弘光低着头想事情。
我继续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邪教,没有圣教,没有神,没有神子,没有先知,这些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你想想看,如果四川夺了天下,他们会让你当皇帝?如果四川和大唐和议,他们会留你?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蹚这趟浑水?你以什么身份来长安?我觉得你是个挺聪明的人啊!没事赶紧回西域,你回了西域,愿意称帝就称帝,不称帝就继续当总督,谁也管不了你,——但你来长安干什么啊?这里这么乱!哪个皇帝能长命?”
辛永仇指着我说:“看,他又在胡说!”
我对李弘光说:“你觉得我说的对就听,觉得不对就杀我。就这么简单。”
李弘光:“你到底来长安是干什么的?不是来找我的吧?”
我:“当然不是。我准备去四川,看看四川总督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路上被你们碰到了。”
李弘光:“大唐皇帝的命令?”
我:“肯定的啊。”
李弘光摸了摸满脸的胡须,说:“你走吧。”
辛永仇大喊:“不能就这么走!留下这条命!”
李弘光看着他:“你说什么?我的话也不听?”
西域兵、侍死教教徒互相拿出武器,在未央殿上对峙着。他们武器什么都有,大部分是刀剑,少部分是步枪。就这点武器,还想称帝,还想天启,做梦呢!
但是西域兵远远多于侍死教教徒。
李弘光挥挥手:“你走吧!”
很好!关键时候还是靠这张嘴。
我冲张康宁招招手:“走人!”
突然,未央殿的大门传来阵阵喧哗。大批穿着黑衣黑裤的人挤了进来。走近一看,这些人穿着全身的黑色制服,脚踩黑色军靴。头戴黑色钢盔,手握黑色冲锋枪,脸上还涂着黑油——唯一的白色就是胸前的凤凰火焰旗。
这些人不到百人,但对大殿上几百人视若无人一般。大殿的人们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内心都明白,在京畿,四川人才是老大。
为首的川军说:“我们要带走他们。”
说完,根本不管所有人同意不同意,直接把我们这些人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