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第一营于城外上午行军三十千米,扎营操练。下午自行回营。”
说完走向下面,坐回椅子上。
东方强对我耳语:“这是东方永武的武官。”东方永武是嫡长子,也就是世子,未来的东方家主。
第二个人站出来讲,然后第三个人站出来,依次等等,大概最后有十个人左右吧,没了。
然后又是那个东方律继续说:“今天又来了几个兄弟。上来亮个相。”
“说你呢。”东方强用手捅了我一下。
我的脑子立即在一秒钟想了一百种做法,选中了最想要做的那种。
我立即站起来,走到前面。前面还有三个人也站起来想走,但我走得很快,快步上前。首先发力才能给别人深刻的第一印象。
我大声说:“中原省洛阳市洛北县赵大牛。略通经书,蒙东方世家提拔,愿誓死效忠东方世家!”平时我总是瞻前顾后,废话连篇,但正事还是有分寸的。我停顿了一下,没有看见桌前的几个人有任何表示,就立即走了回去。
其余三个人也战战兢兢地、磕磕巴巴地、废话连篇地表达了他们对东方家的效忠之心。
最后东方律说:“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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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的五个人依次走出,下面的人跟着,我继续走在最后。
人们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个有荷花池的花园、几排房子、一个院子,走进了另一个大屋子,里面已经有一些仆役在忙碌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十几个大桌子摆在正中间,上面摆满了酒肉菜肴。
人们坐进酒席,招呼着,喊叫着,看样子挺熟练着。
我没跟住东方强,他快步挤进一个酒桌开吃,而那个桌子已经满了。
我只好随便坐在一个酒桌上。那个酒桌都是些蔫吧吧的人。
我只是吃些主食汤面,因为我知道,所有美食的感觉都只是大脑的自我欺骗罢了——再说,大吃大喝也不雅观。
一个人过来了。他拿起一个椅子插在了我和旁边的人中间,我让开些位置,让他能舒服地坐在桌子前。
他:“兄弟不舒服?”
我恭敬地回答:“小弟赵大牛。不是不舒服,是小弟从小只吃得简单东西,大鱼大肉实在吃不下。”
能拿着椅子到处乱插的人,能到处搭话的人肯定不是普通的人,最好还是小心交往才好。
他举起酒杯:“那你肯定不喝酒了?”
在赵家庄,我滴酒不沾,因为那时没必要喝酒。我不会喝闷酒;敬酒的话,我这种孤傲的脾气谁都不理。
但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喝酒是一种自虐,通过自虐来示弱,博得强者的好感;而强者通过逼别人喝酒来掌控弱者。今天不一样,这是一个必须要示弱和自虐的机会。
“喝酒倒是常喝。”说完我拿起一个酒罐给酒杯倒满,举起来用酒杯沿儿碰了一下对方的酒杯底,“我今天给……”我把酒杯恭敬的对着对方,距离不远不近。
“东方兴。”
拿着酒的手开始发抖。
之前已经在路上打听了东方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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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家是帝京的王侯之一,祖上辅佐大明祖皇帝定鼎天下,爵位永世流传。传到当今,就是东方承平,官拜正二品,镇守帝京玄武门。——当然,这不可能,因为正是东方家杀了原来的征北将军。当然,被杀的征北将军也是杀的以前的征北将军……
东方承平有个胞弟叫东方承定,官拜西凉省长兼西凉督军。
东方承平的幕僚叫东方兴。
东方承平有数不清的孩子,其中四个孩子声名远扬:
世子东方永武,嫡长子,掌握本部,幕僚东方贵;
二子东方永白,庶出,辅佐宰相,幕僚东方良;
三子东方永德,嫡出,供职太子监,幕僚东方律;
长女东方明月,嫡出,美貌文采皆备,只是脾气任性,却为东方承平所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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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东方家主的幕僚。
正想当场起身跪拜,他一把按住我:“不必多礼,我只是跟每个人喝杯酒而已。”
他举起酒杯开喝。
我马上举起酒杯往嘴里一口倒完,比他举杯慢,比他喝得快。
他喝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去别的地方找别人喝酒了。
不一会,这些人喝得烂醉,气氛更加热闹起来——甚至有人打了起来,不过似乎谁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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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东方律给我分了房间。我和小强分开,和汤阴县一个叫谢臣东的家伙在一个房间。谢臣东一打听完我的籍贯就开始认亲。我心想,东方家在中原招兵买马,当然都是老乡啊,在河南地界招到河北人山东人才见鬼了!
我一天累得昏昏沉沉,又是第一次在如此柔软的床上,马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