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监奴才都没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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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没回家,和狗剩儿、狗扒儿——他大弟、狗腿儿——他二弟、狗不理——他大妹挤在里厢屋一起睡,而他爹他娘和他吃奶的小妹在大厢屋。
半夜他爹他娘开始憋声憋气地做运动,真是欲盖弥彰啊……
我惯例性地,失眠了,然后又一次,惯例性地,大仙般胡思乱想。完全睡不着,傍边的各种“狗”们却鼾声大作。
我发现身边的狗不理变得和小时候非常不一样。不知道他们家为什么这样起名,小名和大名的对比非常可笑。
狗不理大名“赵星月”,多么唯美的名字,多么可爱的妹子,却叫这个小名!她小时候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一起上树捉知了猴,一起下河挖鱼捉蟞,赶都赶不走,烦得很。
但是,现在,怎么感觉不一样了?你看她油油的脸上白里透红,眼睫毛长长弯弯,乱蓬蓬的头发黑得发亮,灰蒙蒙的衣衫上中间却鼓了起来……我映着皎洁的月光,耳边是深秋的蝉鸣和蛐叫,呼吸开始沉重,甚至最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不由得和自己玩了起来……
犹如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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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从天堂到地狱。
堕落。
失望。
绝望。
如此邪恶!在人家的炕上,做这事!如果被发现了,会有什么结果?——这不是发现不发现的事,这是邪恶的事!这不是耻,这是罪!一个邪恶的人,怎么能成为伟大的人?
重要的是,邪恶还不算——重要的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一个控制不了自己的人,如何称为“人”?你这个家伙,不要说名垂青史的伟人,就连遗臭万年的恶人也做不成!
为什么?
我是我,我控制我,但为什么会做不想做的事?
不合逻辑啊!
莫非,这是我想做的?
你看,赵星月好漂亮,油油的脸上白里透红,长长弯弯的眼睫毛,乱蓬蓬的头发黑得发亮,灰蒙蒙的衣衫上中间却鼓了起来……
我又做了一次……
几分钟后,从天堂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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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
堕落……
绝望……
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悄悄出屋。
一轮明月在天上挂着。树梢与明月,对比之下,月亮显得大得惊心。
我拿出随身带的铅笔和笔记本,写上几个字“照天19年8月8日,自渎,罪恶,忏悔!”
明亮的月光下,这几个字让我胆颤心惊。
鸭子们嘎嘎地叫着。
蛐蛐在鸣叫。
还有微风。
我望着天上的明月。
一个念头出现了:月亮是另一个星球……世界上有无数个星球……世界……我们渺小得可笑……既然我们渺小得可笑,那么连我们的邪恶也渺小得可笑……或许连我们的命运也渺小得可笑……
吱呀一声,一个人影走出来——无极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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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叔的胡子刮得光溜溜的,跟爹那乱蓬蓬的络腮胡子完全不同。
他看着我,问:“大牛?你在干什么?”
我:“没什么,看月亮。”
他:“你在写什么?”
我:“没什么。日记而已。”
无极叔皱着眉:“你在想什么?”
我想说:“我在想,幸好你现在醒了,如果那时醒了,看见我在干什么,会有什么结果?我不想被你看见,是因为耻辱感还是罪恶感?耻辱和罪恶,哪一样才是我关心的?”
我说:“我在想,月亮上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他看着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