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卢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啊,竟然敢耍她,他哈着双手伸着两手过来,一看他这个样子,卢笛吓住了,缩在里头连连告饶:“哎哟,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过,这一闹,两人睡意全无。
索性翻起字典查了起来。
卢笛摸着头,一会说一个“森”,一会说一个“林”,一会说一个“格”,说完之后又马上否定:“不好,这些名字都太平凡了。”
谢少卿却问她:“你列的名字为什么都带着一个木字旁,有什么讲究没有?”
卢笛摇头:“没有。”
“名字就是一个代号,随便取一个呗。”
“不行,名字可是非常重要的,关乎一个人的气运,不能太随便了。”卢笛坚持还要再选一选,一定可以选一个合适的,非常顺口又没有谐音没有歧义的名字。
谢少卿打着哈欠:“老婆,那你慢慢想,我先睡了。”
他往后一仰,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卢笛拿着纸笔又写又画,琢磨了很长时间,眼见着,天际发白,她才打着呵欠,揉着眼睛睡过去。谢少卿已经醒来了。
看着床上扔的写满了各种字的纸张,还有斜歪着的老婆。
他抱着老婆让她躺好,替她盖好被子之后起床了。
他闲了很长时间,慢慢的把老婆手里的工作都接替了过来,这一忙又是一整天,老婆的肚子渐渐大了,他请了两个保姆照顾她。
有时候他也会想到岳母大人,抽空他会带着老婆一起回娘家去看岳父,岳父大人的状态渐渐好了,有好几次,他看到岳父大人跟照顾他的女人眉目之间似乎有些什么。
怕卢笛难过,他没敢告诉她。
有一次,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卢笛突然跟他说道:“如果爸爸再娶,你愿意吗?”他愣了一下,她都知道了。
他装作不知的故意问她:“老婆,胡想什么呢,吃饭,这是你最爱的。”
卢笛盯着他说道:“假如我死了,你会再娶吗?”
什么死不死的。
谢少卿的杀气眼神杀了过去:“别胡说。”
“我说万一。”
说完她低下头:“会的吧!”
接着她苦笑道:“爸爸妈妈的感情多好啊,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妈妈走了一年多了,一年多,爸爸就已经忘记妈妈了。”
“不会的,他并没有忘记你妈妈。”
卢笛没听到他说话似的,继续说道:“眼神不会骗人的,你看爸爸看那个阿姨的眼神,还有那个阿姨看爸爸的眼神,那就是恋人之间相互爱慕的眼神。为什么会这样呢?”
谢少卿叹了一口气:“那你希望你爸爸怎么做?要他一直活在悲伤里,一直活在失去你母亲的忧伤里,每天以泪洗面,这就是你希望的吗?还是说,希望他陪着你母亲一起到地下,到地底下,两个人再做夫妻。”
卢笛怔住。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话,是不是她死了以后,他也会马上找一个女人,愉快地过他的幸福生活?
谢少卿抚摸着她的肩膀,他感觉到她的肩膀在颤抖,是他刚才说的话太重了吗?突然间,卢笛的眼泪掉下来,一滴一滴地掉落在谢少卿的手背上,谢少卿慌了神:“老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一道歉,卢笛反而停住了。
她平静地说道:“你说得对,妈妈已经过世了,即使爸爸再悲伤,妈妈也不能够再回来了,他的身边需要一个人照顾他。”
不管儿女做得多好,都不如枕边人贴心的,她明白。
如果岳父提出要跟那个阿姨结婚呢,谢少卿又看了她一眼,光是看到他们眼神交会,她就已经受不了了,看他们相处的甜蜜程度,很快,就会通知卢笛他们要结婚的事情吧。
那个时候,她能承受得了吗?
他说那番话没有什么恶意,换了是他,不可能的,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也许他也会,只不过,他等待的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
可能是五年,十年,或者更久吧。
“别想多了,好好吃饭。”
一转眼,她又忘了这档子事,又问他:“少卿,名字,名字取好了没有。”
谢少卿拿着昨晚从床上捡起来的纸张:“有这么一大堆,还不够吗?”她是想取一个有多惊天动地的名字出来啊。
不就是一个名字吗?
“快点说啦,取什么名字?”她仍在逼问他。
谢少卿随手一指纸张上的一个字。
那是一个木字。
卢笛盯着那个木字看了许久。
她突然站了起来,搂着谢少卿狂亲:“老公,我就知道你最棒了。爱死你了,刚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对,就这个字,十八。”
什么十八啊,他指的是一个“木”字,老婆怀孕之后,情绪不对,眼神也不好了啊,那明明是一个字好不好。
这都能看成十八。
喂,他拿手在她眼前晃。
即使他这样晃,也抑制不了她的激动。
“十八,谢十八,果然好名字。”
才不好,十八是什么意思啊?谁能给他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