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童优优开起玩笑来了。
“我的靠山,也靠不住。”童优优摇头。
“谁?”
“刘姐是我的堂嫂,江哥是我的堂哥。”童优优也不避她,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避的,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这层关系,卢笛向来独来独往,从那次事件之后,再没有与刘姐等人有深交,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不是我的亲堂哥,是我老公的堂哥,我是沾了他的一点情分。”童优优拔开啤酒瓶子,握着瓶子吹了一大口啤酒,继续说道,“其实堂哥很小的时候就出门了,他跟我丈夫的关系也不算太好,他在外边买了房,安了家,逢年过节也不常回家,我是三年前嫁给我老公的,两个人异地分局,一年很难说上几句话。即使有堂哥这个靠山也不会比你强多少。”
她不说这番话之前,卢笛并没想过这些。
童优优多喝了几口酒,话匣子打开了:“公司里多数是连带关系。”
卢笛睁大了眼睛。
童优优接着说道:“你知道吗,艾工是彭总的姐夫,亲姐夫。”
艾工,四十五岁,从事监理行业一年,从个旧调过来的监理,进公司之后一连接了八套房,卢笛的脑海里闪现的是这些信息。
“江工,你是知道的,他跟彭总是十几年的老朋友。”
江工,三十六岁,从事监理行业四年,是巧家装饰工程部的总经理,他跟彭总十几年的交情,受彭总所托,管理巧家装饰的众监理。
“王工,他是江工的亲兄弟。”
然后,李工是江工的表弟,卢笛抓起一串烤韭菜往嘴里塞,同样都是亲戚关系,最先被斩落下马的却是李工。李工的工地上出了问题是不假,王工的工地上同样出了问题,她无意间听刘姐说起过,王工的某位业主发现王工的工人将业主的玻璃弄坏了,并向业主撒谎说,对此事不知情。卢笛听闻此事时还觉得惊讶,相对于李工的过失,王工的过失也并不小,可实际上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受到任何责罚。
听童优优这样说,她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还有设计部的邱工,他是大区邱总的儿子,同样是做设计助理,他的工资比冯工,秦工要高很多,沈工是业务部肖总监的姐夫,大李工是沈工的徒弟,设计师小艾工是艾工的儿子,陈会计跟彭总是老乡,是邱总的表姐,业务员娜娜是小艾工的女朋友。做饭的大姐是某广告公司的股东之一,这家广告公司为巧家装饰提供广告宣传业务。”
卢笛在脑子里将这所有人的关系理了一遍,她突然发现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当中,工程部只有她和小王工,设计部中只有刘工是形单影只,厨房做房的大姐的公司为公司提供广告业务,也就是说那些标语,宣传彩页都是她家做的。
难怪她总是一副牛轰轰的样子,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堕落到连厨房做饭的大姐都在嫌弃自己了,此番话之后,她对职场有了新的看法,她拿过童优优的啤酒瓶,举瓶道:“那不如......”
不如什么,童优优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