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外给夜白弹奏了三首曲子,弹完转头,却看到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站在我身边。
师父与我一道回了凌凰宫,我这个师父,自从知道我擅长做饭,就时不时的要来我这里吃饭。
给他炒了几道菜,云隐他们又端了几坛子酒,我依然是酒量不好,只能陪着喝点果酒。
吃饭的时候,太子师父望着我挂在木施上的,金线绣纹的大红喜服出神。
以前他就问我是不是恨嫁心切,现在又盯着我的喜服看,只怕又是在想我为何如此这般的想要嫁给夜白。
给他倒了杯酒,我也举起我手中装了果酒的杯子敬他。
总算是把他的目光拉了回来,碰杯干尽后,他从袖管里掏出一块琼脂玉的腰牌来递给我。
接下腰牌瞧了瞧,上面写这个“龙”字。
“师父为何要给我腰牌?”我抚摸着琼脂玉,这应当是上好的玉,触感冰凉。
“这趟去往崦嵫山,若遇到棘手之事,用这腰牌可唤来就近的地仙相助。”
太子师父还是好修养的必须一口饭菜咽下去,才与我说话,虽说话还是冷冰冰的,但我与他师徒相称已有五十年,又怎会不知他面冷心慈。
“多谢师父。”
谢了师父,我笑嘻嘻的将腰牌放到袖管里去。
而后师父吃了几口酒菜,待吞咽干净后又说:“怎得不好好过个生辰?”
“生辰?”我使劲想了想,才想起来,今天好像就是我涅槃重生的七十四岁生辰,恍然大悟道:“对啊,我七十四岁了!哎呀,老了老了。”
师父道:“七十四岁还是孩童的年纪。”
我垮着脸说:“在贪狼神域里,七十四岁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了。身体不是特别好的话,有可能拄着拐都走不动路了。”
“又在鬼扯。”
“我哪有鬼扯?之前让师父你跟我去神域里看看,你不去,我说的你又不信。哪有你这么做师父的?一点都不相信你开山大弟子的话。”
“开山?”
“我是你的第一个徒弟,当然就是开山大弟子。”
“……”
我这个太子师父本就有些寡言少语,除了在净天殿议政说那些个必须要说的话,余下也就跟我说话略多些,这时大约是觉得与我的对话没什么意义,就又不再吭声了。
反正早就习惯了,他沉默他的,我继续给他倒酒喝。他正举起杯子,我却想到一个问题。
“师父,你既然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为何不送我生辰贺礼?难道刚才那个腰牌就是贺礼了吗?”
我那师父手上顿了顿,而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好像有点难。
这天宫里每个人都要尊称我一句凌凰上神,作为三清与天帝之下阶品最高的上神,我可是什么都不缺的。
再说我这个师父,是天宫里的太子,就算我有什么缺的,他也早就赏过了,那结果我还是什么都不缺的。
如果一定要说缺什么……
我撅起嘴,把筷子放下,“师父,我想要什么,你是知道的。”
师父望了我片刻,也把筷子放下,“贪狼神君。”
我纠结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