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韵姐姐的,有胆子做难道没胆子承认吗,自己不敢出面,做什么拿你们当出头鸟,来厚颜无耻地诬陷围攻我姐姐不说,还卑鄙地毁了她的容貌,这不是嫉妒是什么!”
冷溢一把抓住胸前顺气的手,这个笨蛋,一定要大声嚷嚷得众人皆知吗?
她心悦钱二公子一事,她可能被毁容一事,她莫名与周家韵小姐为敌一事,甚至她不如这白痴和废物的事,有哪一件是能被拿出来当众吆喝的?!还嫌她今日不够出丑是吗?“别说了,咳咳……”
冷沁心疼地扶住她,“三姐姐别急,不必担心我,哪怕拼着这条命,我也定会为三姐姐讨个公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找钱二公子,哪有任旁人来欺负自己女人的道理。”
这个没脑子的白痴!女人之间的争斗,去将男人扯进来算什么事,是想让他来亲眼看看,自己最为狼狈时的模样吗!冷溢羞恼不已,狠狠地用尽她能用的力气,拽住了冷沁的手腕。
冷沁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这毫无半分力气的手,还有她手背上沾染的血,强忍着泪,郑重地对冷溢发誓:“三姐姐,你放心!”
冷泺泫挑了挑眉,看来,要么是某人会错了那钱二公子的意,或者是被他的言语欺骗,要么,就是她夸大了两人之间的情,也同冷沁一般,活在了自己编织的世界中,但冷溢活得却是清醒自知的,唯剩下自欺欺人。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用不上她出手了,没见那四人不复先前的狠辣尖酸,此刻目光望向街边一角,神情举止很是文静端庄嘛。
冷泺泫勾了勾唇,打量街边慢步走来的一位白衣公子。乍看之下,风姿绰绰,温文儒雅,让人渴求他的温柔以待,可再看时,便能从那双含笑的丹凤眼中,窥得其内的勃勃野心。
这种男子,又岂是冷府后院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能驾驭的?
见冷溢亦是既激动欣喜,又紧张忐忑地看向来人,眼里再没了其他的存在,冷泺泫很是自觉地后退一步,将舞台让给他们。
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随之看去,冷沁满脸惊喜地喊道:“三姐姐,快看,快看,是钱二公子来啦,他来救你了,这就叫心有灵犀!”
冷溢眼中闪过一抹娇羞和喜悦,直直地看向钱湘仁。
“韵姐姐没有一起来吗?”
“仁少,您怎么来这里啦?”
“韵姐姐邀您去西巷柳园庭,说是有礼物给您,待时辰到了,再一起去泗舟阊的,怎么您?”
钱湘仁温和地同四人点头打招呼,“韵儿说,担心你们一时冲动犯傻,扰了旁人的参会雅兴。本想亲自来寻你们,可我不放心,又恐她来回奔波劳累,影响晚上的表演,只好代劳,将她的几个小姐妹给安然带回去呀。”
闻言,四人脸上的喜悦怎么都遮不住,钱二公子亲自寻来护送,这么有面子的事,可不是谁想要就能得到的!况且,仁少如此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当众打地上那贱人的脸?
“有劳仁少,不过是些鸡呀乌鸦之类的存在,不值当咱耗费时间的,倒是误了您与韵姐姐的相处,可就得不偿失了。”
“对呀,咱这就走吧。”
钱湘仁含笑点头,随四人往来时的方向行去,自始至终,目光都未落到地上的冷溢身上半分。
“仁哥!”冷溢不甘心,在他转身时,强撑着从地上挣扎起来,仓皇地喊道。没有等来他的当众维护,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难道连一声招呼也不肯打吗?
钱湘仁脚步一顿。
橙衣女子回头怒骂,“你这女人,还要不要脸了!”仁哥的称呼连她们都没有资格叫,又岂是你这低贱之人能喊的?
冷沁被钱湘仁的行为举止弄得满心怒火,“你闭嘴,这是我姐姐与钱二公子之间的事,哪里需要你们插手,难道,所谓的仁少就是躲在女人后面,不敢出头露面,连一个公道都讨不回来的窝囊废吗?!”
钱湘仁回身看向搀扶在一起的姐妹俩,微笑道,“两位姑娘,虽在下并不曾认识二位,但大家都是道友,今日恰逢笸仙盛会,本是喜事,何必咄咄逼人,伤了和气呢?”
“不认识?!”冷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都变了腔调。
冷溢早在钱湘仁目光望来时,就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颊上的血痕,怕面容丑陋狼狈,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他刚刚说什么,不曾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