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前夕,四个男女青年商量将那个活下來的男孩送人,他们想到了向家村的族长向振天,因为向振天不但是当地的武术名家,还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更重要的是向振天的长子向云來只有一个女儿,而且正有意抱养一个男孩。”
“于是,双方在私下接触的时候一拍即合,据说他们达成了一个君子协议,那个男孩送给向家,而男孩的父母将永远不能要回,不但如此,四个男女青年还保证保守秘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也不能再去看望那个男孩。”
“就这样,那个将军的女儿和副总理的儿子生的男孩,就成了向家向振天的长孙,他们对外的口径,是这个男孩从远房亲戚家抱养來的,而四个男女青年离开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回到了京城,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渐渐的或者说暂时的忘记了那个男孩的存在。”
“造化弄人,人生的变化往往不以个人的意志而转移,副总理和主任在恢复工作后不久,第二次被打倒,双双被赶出京城,带着各自的家人去了西南某省,不久,副总理和主任重提当年的指腹为婚之事,在长辈的主持下,副总理的儿子和主任的女儿举行了婚礼。”
“巧的是,留在京城的部长和将军也想到了指腹为婚之事,在两家长辈的催促下,部长的儿子和将军女儿也结了婚,很显然,那是一种阴差阳错,爱情让位于父母之命,那四位男女青年也许都不情愿,但毕竟是结了婚成了家,后來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子。”
“现实是残酷的,那个男孩不但是未婚而生的孩子,而且他的父母又分别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他们都小心翼翼的保守着那个男孩的秘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可能都忘记了那个男孩的存在,或者,是他们刻意选择了忘记。”
“更使他们选择忘记的是,环境的变化让他们不得不那样去做,后來,副总理和主任二人与部长和将军的关系渐行渐远,甚至发展到在党内对立的地步,他们各有自己的利益,难免也让他们的后辈不得不去追随,于是,那个留在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的男孩,就更沒有人主动提起來了。”
“当然,二十多年过去后,那个男孩也成长得不赖,居然考上了大学,完成学业后分配回到了清河市,他和亲生父母都在按各自的人生轨迹上前进,如果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也许他们不会这么快的联系在一起,也许,是永远不再有某种联系。”
“那个男孩沒当上警察,被阴差阳错的分配到市建设局,有一次,清河市第一中学新建的教学楼发生严重的质量问題,建设部监察司司长于青海奉命來到清河督查,他碰到了那位在市建设局工作的男孩,意外的发现,那个男孩和自己的表弟长得非常相像,他当时沒说什么,但临离开清河市时,私下里托人要走了那个男孩的几张照片。”
“这个于青海海是有心人,现在是建设部副部长,他的舅舅就是上面提到的那位副总理,他发现的是,那个男孩与舅舅的儿子长得很像,可以说是酷似,他带着那个男孩的照片回京后,直接把照片交给了那位副总理,当然,那位副总理此时早已离休,他老人家拿到照片后,起了好奇之心,再拿出儿子年轻时的照片,两相一比较,果然发现长得十分相像。”
“老前辈就是老前辈,不动声色,悄悄的派人一调查,就把那个男孩的身世搞得一清二楚,但他老人家并沒有声张,甚至沒有告诉自己的老伴和男孩的亲生父亲,但他心里早就把那个男孩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只是在遥远的京城默默的关注着那个男孩。”
“直到一个多月前,那个男孩出事了,他被人举报被纪委双规,老人家才决定帮那个男孩一把,以他老人家在党内的尊贵地位,当然不会公开出面,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让那个人出面,在暗中调查那个男孩的遭遇……”
……
向天亮望着易祥瑞,“那位老人家委托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您吧。”
“不错,正是老朽我,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世呢。”易祥瑞微笑着。
“这也就是您说的,某种神秘力量的介入。”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你的案子还一时翻不过來呢。”
向天亮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