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害羞了?”
心里疯狂摇头,死鬼重新活了一回,脸皮居然变得这么薄。
他翻身背对着我,好半天问我:“你们做鬼仙,好玩么?”
“不好玩。”我撇嘴说,就撑着度阴船来回送鬼,能有啥好玩的?
他嗯了声,再没了动静。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居然是我在睡沙发,他在睡床!
以前我俩没在一块的时候,都是我睡床,他要么坐在床边,要么坐在凳子上。
我叹口气,有点悲伤。
早上六点的时候,萧煜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也不知道那么说了什么,他匆忙的说了句:“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换上衣服就往外跑。
我连忙跟上,最后发现他来的竟然是医院。
一路跟着他进了六楼的病房,我就看见一个老人躺在病床上,艰难的呼吸。
萧煜站在床边,握着老人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
老人已经没力气说话,只能慈爱的看着他,片刻后,视线竟然停在我的身上,缓缓冲我笑了。
“度阴人,您能让让吗?”
我转头一看,就见两个鬼差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们来带她走的?”我问。
两个鬼差慌忙点头,其中一个解释说:“她今年八十多了,是寿终正寝。”
我看出他们是怕我强行把人留下来,笑了笑,说:“路上对老人家客气点。”
说完,我侧身让路。
两个鬼差松了口气,勾走老人的魂,离开了病房。
病床上的老人闭着眼睛,嘴角带笑。
老人的儿子,也就是萧煜这具驱壳的父亲从门外进来,有些淡漠的看了老人一眼,对萧煜说:“你看着你奶,我去联系车。”
我正想着怎么安慰他,就听萧煜说:“我想自己待会。”
“好。”我退出了房间。
转身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牵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一脸复杂的看着病房里。
因为她把萧煜的生辰八字告诉别人,我有些讨厌她。
故意在她身后勾起一道阴风,专门绕着她吹,她的第一反应是把褂子脱下来给她的孩子套上。
小男孩说:“妈妈,我不冷。”
女人脸色一变,慌忙牵着小男孩离开。
我站在房门外,心里挺不是滋味。
后头两天萧煜回去处理丧事,我只在晚上偷偷过去,给老人上了根香。
第三天的时候,我在县城见到了翟慧敏。
一看见我,她就十分激动,说:“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也很开心,跟她说了半天闲话,交流近况,最后她小声说:“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忙。”
“你说。”我说,“能帮上我肯定帮。”
她说:“在县城有个卖道器的店叫命舍,这段时间有许多道士跟我反映,他们家的东西有问题,我今天原本是去探探虚实,结果差点交代在那里。“
我心头一跳,命舍,丁轻的那一身嫁衣就是从里头买的。
我想了想,说:“那晚上我陪你去?”
她忙不迭的点头,冲我道谢。
晚上十点多,我和翟慧敏来到命舍门前,我左右看了半晌,心头暗惊。
这地方肯定是有问题的,可凭着我的修为,站在门外居然看不出任何问题。
我问翟慧敏:“你打听出命舍的背景了吗?”
她摇头,“没人知道命舍到底是怎么回事。”
命舍,反过来念不就是舍命了么?
我们连个小心翼翼的进门,刚进了门口,就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她淡淡的看着我,说:“擅闯命舍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话间,她的眉心隐隐的出现了一只跟赵君穆身上那只一模一样的眼睛。
我吃了一惊,本来翟慧敏都要动手了,我连忙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