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他说。
我嗯了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收拾这里,是要长住?”
我还想着回去参加唐家掌舵人的六十大寿,把他们家的秘法偷出来呢。
朱斩摇头,说:“这地方有什么好住的,白天赶路容易被发现,先在这村子里睡一觉,晚上再出发往里走。”
我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暗暗感叹,到底是有钱人,财大气粗。
他侧身躺在沙发上,指着卧室说:“去休息。”
“要不你去卧室?”我说,一看卧室的布置就是男人的房间,应该是他的手下给他准备的,我去似乎不太好。
他翻了个身,闭眼说:“赶紧去。”
我只得起来往屋子里去,关门上锁,过了会从门缝里往外看,发现朱斩已经睡着了。
我也躺到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我是被饿醒的,睁眼一看,天已经暗了。
刚坐起来,朱斩就在外面敲门,我忙着出去,发现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而且沙发上还摆着两套衣服。
他招呼我坐下吃饭,边吃边说:“再往里面走才是真正的危险地带。”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地图,展开,指着标着红点的山,说:“我们要去的就是这座山,据说从古至今,进去的人都没能活着出来。”
他喝了口水,盯着我的眼睛,说:“都是死着出来。”
我惊讶道:“死者怎么出来?”
“听当地的居民说,每年都会从山里走出来两个死人,双眼紧闭,手上拿着一根木棍,从背面看就是个正常人在走路,走出来后,只要有人跟他们说话,他们就会睁开双眼,而睁眼的那一刻,他们就会倒在地上,彻底死去。”
他缓缓道:“所以,这座山又被成为睁眼死。”
我倒吸口凉气。
“出来的人在睁眼之前还有呼吸么?”我追问道。
他说:“没有。”
我迟疑道:“那会不会是鬼上身?”
鬼魂控制着死人的身体从山里出来,因为某种原因,只要有人说话,他们就会离开,那人也就倒在地上。
“不是。”朱斩很肯定的说:“我曾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亲眼见过一人从山里出来,就是身体在移动,身上不光是没有别的魂,就是他自己的魂都没有。”
我心中有些紧张。
朱斩说:“快吃饭,吃完饭换衣服。”
他准备的衣服都是专门的登山衣,我也没拒绝,胡乱的吃了两口,匆忙去换好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奇怪,这衣服也太合身了。
我心里有点别扭,有种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朱斩面前的感觉。
出发时,我特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还是戴的那个有裂纹的面具,我这才稍微放松些。
还是要找机会看看他的脸。
我总有种感觉,我认识他。
从村子出来一路往北,山路越发陡峭,有些地方只能容纳一人勉强通过。
走了三四个小时,我重重的吸口气,揉着腰往前看,还是看不到尽头的大山。
朱斩拿着地图看了两眼,说:“坚持住,按照距离估算,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中途休息的地方。”
我一听,腿更软了。
“那么远?”我凑过去,拿过地图,整张地图上都是山,“咱们之前住的村子在什么地方?”
他指着地图最下面。
我一看,在角落里有个小黑点,写着出发地三个字。
再一对照他说的那座睁眼死山的位置,几乎是跨越了整张地图。
他把地图收起来,笑着说:“别害怕,只是稍微累一点罢了,我会护着你。”
我扯扯嘴角,没再说话。
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好奇心爆棚,来这山里探索睁眼死的秘密,特意把我带进来,肯定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那东西,或许就是造成那些人睁眼死的罪魁祸首。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又往前走了十来分钟,我突然觉得不对劲,身后似乎也有脚步声。
我刚要扭头去看,就听朱斩厉声道:“别回头。”
我硬生生的忍住,心惊胆战的往前走。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真的像是有个人在跟着我们走路。
突然,朱斩猛地拉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被他被他一拽,没差点撞到石头上。
位置瞬间变换,我在前,他在后。
“继续往前走。”他说。
我后背一层冷汗,攥着铜钱剑往前走,听着身后的打斗声。
不行,还是得去帮朱斩一下,解决麻烦,赶紧往前走。
想到这里,我压下心中的恐惧,挥着铜钱剑转身。
不由得瞪大眼睛,身后哪里还有朱斩的影子。
可那打斗声却真实存在,我直到现在还听得见。
“朱斩?”我皱眉叫了声,同时给自己开了阴眼。
他没有回答。
我转过身,边往前走边试探着说:“朱斩,你在吗?”
“我在你身后。”他说。
我手上一紧,不对,这不是朱斩。
这道声音太过阴沉。
我装作没发现,继续往前走,说:“朱斩,刚才身后是什么东西?”
说话的时候,我把萧煜给我留下来的符纸拿出来。
正好还剩下一张。
“没什么。”他说。
我反手就朝着声源处打过去,还没等我用符纸,就听见刺啦两声,砰地一声巨响,山路旁的石头竟然裂开了。
我这才看清楚,铜钱剑竟然劈进了石头里。
抬头看去,只见朱斩站在不远处,手上捏着一个小女孩。
他冷哼一声,手上用力,小女孩瞪大眼睛,脸上开始裂缝,最后化成碎片消失无踪。
他甩了甩手,走到我身边,说:“还是回头了?”
我点头,
他往我肩上瞥了眼,叹气说:“罢了,先往前走。”
这次,我只走了二十来分钟,就感觉累的不行,手脚发软,肩膀更是酸疼。
最后还是朱斩看不过去,把我背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他一背起我,我身上反而不疼了。
他所说的中途休息点就是一件木屋,是他提前派人进来搭建好的。
我站在木屋门口,情不自禁的弯了腰。
肩膀又重又疼,我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