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反军余党,保卫湖广治安为由,全部分散驻扎。并且安插了他们云南驻军,只余步凡留守这里,负责看守反贼。他一人人微言轻,又无凭无据,也无法说服军中弟兄,更何况双方实力悬殊,实在不适合轻举妄动。”
“那就对了。”
元宝点点头:“后来我们商定他先探查一下具体情况,再做定夺,结果镇远侯第二日就下令开拔赴京了。如今大军已经兵临信阳城,眼见就要进入河南郡,我委实没有办法,就赶紧一路按照记号寻过来,找你商议。”
诺雅得知了其中的前因后果,愈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也感到庆幸:“元宝,多亏了你没有贸然行事,镇远侯怕是已经起兵反了!”
“造反?”元宝与冰魄皆震惊:“你的意思是说,九爷如今已经被他们控制了,是吗?”
诺雅一时之间方寸大乱,六神无主:“肯定是,否则你们九爷断然不会应允镇远侯带着这么多兵马北上!要知道,镇远侯进京朝拜,所带侍卫都是有限制的,百里九不会不知道。”
冰魄二人也瞬间缓过味来。
“镇远侯进京的消息,如今怕是还没有抵达京城,皇上并无防备。而镇远侯打着阿九的名头,沿路守军又都网开一面,毫无戒备,所以,镇远侯方才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和抵御。如今已经兵临河南郡城下,只消数日,在皇上做出反应之前,就可以势如破竹,直取京都!”
利害关系一经剖析,三人皆骇然色变,哪里还有时间忧心百里九的病情,异口同声道:“要立即阻止镇远侯军队进入河南郡!”
话脱口而出之后,三人又觉为难,因为三人全都并无一官半职,纵然跑去衙门,恐怕连河南郡守都见不到,更何况是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推断?
“冰魄,此事非同小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飞鸽传书加八百里加急一起,速速传信回京给老将军知道,也好让京中有准备。”
冰魄应下,不敢耽搁,立即着手安排。
诺雅急得心如油煎,就像火上蚂蚁,恨不能将自己下唇咬破,一迭声慌乱道:“如今可如何是好?”
元宝瞠目:“难道你们南下的时候,皇上私下里就果真没有给你们什么兵符?”
诺雅一声苦笑:“当初皇上将此事托付给我们二人时,曾经说过,定会交予我们二人一样调兵的信物,只是当时我和百里九是偷偷出城,走得匆忙,哪里来得及给我们?”
“那就难办了,如今镇远侯的军队马上就抵达河南郡,现在,恐怕郡守已经大开城门,夹道欢迎呢!我骑快马,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而已。”元宝懊恼地道:“是我没用,竟然将九爷托付于我的御扇遗失,坏了大事。”
诺雅摇摇头,愈加心烦意乱:“那御扇原本也就只能解调衙门两三千的人马而已,不能调集军队,杯水车薪。”
迫在眉睫,元宝与冰魄也知道情势严峻,同样半个主意也无。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是三人不在庙堂,哪里懂得其中门道?只知道若是军队一过河南郡,就将一发而不可收拾,前方一马平川,日夜行军,几日就可以兵临城下。京中又有三皇子作祟,可谓内忧外患。镇远侯若是以百里九的性命逼迫老将军就范,岂不危险?
诺雅咬牙起身:“如今形势刻不容缓,已经顾不得许多,元宝,冰魄,你我速去城门,说什么也要揭穿镇远侯的狼子野心,阻止他进军河南郡。”
正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元宝与冰魄更懂得其中厉害,坚定地点头:“夫人,你如今有身孕,不宜马上颠簸,我们二人前往城门处,拼了性命也要阻止镇远侯进军信阳城,你暂且不要露面了吧,免得我们全军覆没,连个后招也没有。”
元宝二人这是想保全诺雅,不想让她一同赴险。
诺雅沉吟片刻,也不推辞:“也好,此事蛮干不得,我还有其他计较,可冒险一试,城门处就交给你们两人了,不择手段,杀人,放火,怎样都行,就是不要让城门打开!”
两人坚定地点头:“夫人放心,您自己多加小心。”
言罢也顾不得召集人手,心急火燎地打马直奔城门处,恨不能肋生了双翅,急得满头大汗,眼睛里都冒出血丝来。
“冰魄,你功夫好,先去城门!”
元宝一边快马加鞭,一边扯着嗓子对冰魄道。
“那你呢?”
“就凭借咱俩的本事,压根就抵挡不了太久,也没有人会相信咱俩的话,我决定,玩一票大的,然后再去找你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