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老将军得了消息,已经先去应付了,赶紧想个计较吧。”
诺雅在屋子里将这话听了个真切,走出来,好奇地问:“怎么了,元宝?御林军过来做什么?”
元宝望了一眼自家主子,百里九知道隐瞒不过,沉声道:“李茗祖死了。”
“死了?好事啊,他恶贯满盈,早就该死了。”诺雅愕然过后,差点拍手称快。
“问题是,李茗祖是被人夜半闯入将军府杀死的,一剑从后背贯穿。”
“杀死的?”诺雅满不在乎:“他招惹的仇家太多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百里九无奈地拍拍额头:“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还没有怀孕呢,怎么就先傻起来了?”
诺雅这时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道,昨天夜里的血衣......?”
百里九亦是一脸的凝重:“而且,你昨日才刚刚与他在大街之上发生了口角,太师府的两个家丁横死,虽然是他人所为,但你也难逃干系。”
“如此说来,昨夜那黑衣人就不是李茗祖派遣来的!”诺雅心里一惊,两人竟然全都猜错了!
百里九点点头:“不错,有人利用昨日你和李茗祖的口角矛盾,杀了他,然后栽赃给你,挑起事端。”
“是谁这样阴狠?而且有这样大的本事?”
“有没有可能是他气不过,夜半潜入太师府杀了李茗祖?”百里九揣测道。
诺雅斩钉截铁地摇头:“如果果真是他,断然不应该栽赃给我才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害我。”
一旁的元宝急得直跳:“怕是还不止如此呢,御林军叫嚷着要捉拿朝廷在逃要犯,指的就是林夫人。”
朝廷要犯?两人的心里都不禁又是一沉,对视一眼,难道是身世暴露了?怪不得这次出动的是御林军,而不是寻常差役或者士兵。
“他们还说什么?”百里九镇定地问。
“他们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肯定是太师一状告到金銮殿上了,随行的人里就有太师府的人,说是要搜查林夫人的院子。”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今年难不成是犯太岁?牢狱之灾不断。”诺雅愁眉苦脸地只能认命:“左右也逃不掉,走吧,皇上的旨意,我们哪里还能违背?”
百里九一把拦住了她:“不,诺雅,你还是先躲一躲,此事你到了圣驾跟前也是说不清楚,平白多受委屈。不如先躲起来,等我查出眉目,找到行凶之人,你再露面不迟。”
诺雅坚定地摇摇头:“我躲了出去,岂不连累将军府?我林诺雅虽然不是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的江湖汉子,但是断然不会做出那样胆小怕死,苟且偷生的事情。阿九,这次不是我逞能,而是事关重大,我不能懦弱怕事,置你于不仁不义。”
“好!果然不愧是我将军府的人!”院子门口传来一声喝彩,三人诧异地回过头,竟然是老夫人,一身端庄的诰命夫人朝服,头戴一品攒珠吉祥头面,威风凛凛。
“皇恩浩荡,信任我百里府,天下人也都知道我将军府的人忠肝义胆,磊落光明,我们断然不会因为害怕责罚就逃脱,那样会毁了自己的名节和清誉。诺雅,今日飞来横祸,其中是非曲直我也知道个清清楚楚。我相信,李茗祖之死,与你断无干系。今日,老身陪你一起走一趟金銮殿,向皇上陈明其中情由,我就不信,他李太师没有任何凭证,就能让你受了委屈!”
诺雅不禁一愣,一直以来,老夫人都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今日一番铿锵言谈,令她心里酸酸涩涩,瞬间感觉到了被亲人呵护的暖意,眼睛里骤然升腾起一层雾气,哽咽道:“母亲,不用了,诺雅一再拖累将军府,已经心里难安,怎么能忍心再让你为了我奔波操劳。”
老夫人从容地摇摇头:“傻孩子,你人微言轻,太师又门生众多,更何况此事牵连到太子府,众口之下,难免不敌。我这老太婆,皇上怎么也要卖上两分薄面,不会过于偏袒对方。”
百里九叹口气,苦笑一声道:“看来,与太子府交恶已经是在所难免,如此倒是遂了另一人的意。”
诺雅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言的“另一人”是谁,还未决断,老夫人已经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坚定道:“我们走!”
诺雅心里也是发虚,不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阵仗,如今老夫人陪在自己身边,心里果真踏实不少,微微一笑,跟随在老夫人身后昂首挺胸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