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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在尚书府与侍郎府还未采取任何行动的时候,秦宠儿与安若兮之间的好戏就已经鸣锣开场。
秦宠儿犹如被打了鸡血,兴奋地擂鸣战鼓,冲着安若兮正式宣战。她对于挑衅和谩骂的花样是层出不穷的,各种污言秽语,就连在琳琅阁那样的腌臜之地耳濡目染许多年的桔梗都掩面狼狈而逃,羞臊得满脸通红。
浮世阁大门紧闭,秦宠儿端坐在锦年阁门口,不依不饶地翘着脚骂,俨然就是一位攻城骂阵的女将领,极周到地问候了安若兮往上数三辈儿的祖宗和家人。
安若兮自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关闭大门和门窗,扑在床上用锦被蒙了头,堵着耳朵大哭一场,又砸碎了屋子里的许多古玩玉器,依旧无计可施,敢怒不敢言。
她这是咎由自取,没有人同情,当天发生的变故,像野火一样迅速地在将军府里熊熊燎原了,人们对于此事众口一词,全都将矛头指向了她。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议论指责,但是可以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甚至落井下石地揭出最近她暗中算计林诺雅的诸多罪行。
安若兮被骂得焦头烂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着老夫人诉说心酸委屈。老夫人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听,然后将她训斥一番以后,也觉得秦宠儿每日谩骂,失了体统,就好言好语地劝和了两句。
秦宠儿果真偃旗息鼓,收了门口的板凳和茶碗,不再像个泼妇一样地污言秽语,却学着安若兮,让自己一个丫头扮了秋歌的样子,天黑时披头散发,满脸血迹地在浮世阁门口来回晃荡,嘴里呜咽着喊冤叫疼,吓得安若兮心肝直颤。
安若兮受不得这样的惊吓和气闷,果真精神不济,病倒了,老汤头一趟趟地往浮世阁跑断了腿儿。
秦宠儿见好就收,说安若兮明摆着是被冤魂上身,失了阳气,又发扬友爱慈悲精神,招了一群和尚在锦年阁里诵经做法事,要为枉死的秋歌超度,将木鱼与钹敲得绵延不绝。她累了歇息的时候就消停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哪怕夜半,只要她有了精神,就立即把瞌睡的和尚们吆喝起来大声地诵经。
浮世阁与锦年阁紧邻,离海棠湾和诺雅的一念堂却有些距离,所以老夫人和林诺雅皆各自落个清净,并不阻拦。
安若兮精神愈加衰弱,叫苦不迭,不得不向着娘家求救,叫嚷着让兄长们来接回去住几日养病。
秦尚书一直以来都在为自己女儿所受的委屈向将军府讨要说法,但是因为此事先前关系到诺雅的时候有争议,尚书府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不敢登门兴师问罪。
安若兮可就不一样了,秋歌那些钗环被秦宠儿的人当场翻找出来以后,几乎就是铁板钉钉的罪名。虽然最终秋歌以死明志,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此事与安若兮是逃不了干系的。
所以第二天,秦尚书听闻此事以后,就带着自己家的公子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
侍郎府提前得了将军府送过来的消息,正在苦思对策,尚书府的到访令他们措手不及。
当然,侍郎府绝对不会愚蠢到将过错包揽下来,只推脱说是秋歌死无对证,而且与自家女儿毫无干系,并不知情。
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还是同在兵部任职,侍郎府虽然坚决地否认了安若兮的过错,但是面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安侍郎不得不低头,除了必要的赔偿,还承诺一定遍寻名医,医治好秦宠儿脸上的疤痕。
承诺起来容易,但是实际上哪里这样简单?一来二去,安侍郎夫人不得不求到了诺雅这里。
此事摆明了就是安若兮栽赃给诺雅,她自然不能腆着脸皮上门求药,无可奈何只能求见老夫人,好话说尽,求老夫人出面说情,又见了诺雅,备下厚礼,重金相谢,恳切至诚。
老夫人也不愿意家宅不安,横竖此事纵然追根究底,也最多就是休书一封,将安若兮打发回去,彻底撕破脸皮。她亲自到一念堂,劝说诺雅以大局为重,不要过于计较以前的恩怨过往,暂时放安若兮一马,给侍郎府这点薄面。
诺雅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样一出,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越感。她虽然记恨秦宠儿以前对自己和桔梗所做的事情,但是她更知道将秦宠儿拿捏在手心里,揉圆捏扁,比什么都重要。
她勉为其难地应下来,愈加仔细自己手里的方子,并且在给秦宠儿的药上暗中做了手脚,减小药效,并且问过老汤头,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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