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武考第一不敢抬头看那白布,更不敢看百姓,也不知道他是觉得阳光刺眼还是觉得目光渗人!
当时的那位小夫子淡淡的说道,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那位小先生低着头,抿着嘴,最终站在了城头之上,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师父的小夫子道:“世上不存在人性本恶,大家都是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生存,谁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他们或许对世间失望,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个世界,不是同一类。可同样是人的我们,怎么能对他们失望呢?”
百姓听到这话,都低下了头,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城墙上那位小先生替他们对夫子庙说的。
“我了解过他们,他们只是求财,没有伤人,被糟蹋的姑娘都原谅了他们,他们也改过了自信。倘若他们伤了一人,我便伤他们一人;倘若他们杀了十人,我也会杀他们十人。”
“小夫子说的没错,读书人不是求一个‘善’字,而是明一个‘理’字。善恶有报那是和尚干的事,读书人不求来世,不看过往,行事但求无愧于心。”
武考第八的身形突然在百姓的眼中魁梧了起来,他的身上也仿佛渡上了一层光。
“人
对人始终应该充满希望,不应该绝望的。你说是吧?小夫子。”
小夫子转头看向城楼之下,淡淡的说道:“你放纵了三天,我便让你跪三十天。他说的对,人对人不应该绝望的,你以后该走哪条路,该如何正自身,得看你;被你伤害过的人,该怎么弥补,也看你。从今往后,你不许打着夫子庙的名头行走世间,至于能不能回来,也得看你。”
那些百姓搂起了袖子,举起了拳头;女人则是把手放进了篮子里,准备拿出鸡蛋。 可在这一刻,他们放不下拳头,也拿不出鸡蛋。
都是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人对人本不该绝望的。
至于那位武考第一,不知道去了哪里。
忠义侯府里热闹了起来,徐长安免费得到了几位先生,很是高兴。
几位小先生轮流教他,这等待遇别人羡慕还来不及,但他只觉得恐怖。
差一点成为未来姐夫的徐长安也会和三位先生凑在一起。
听柴薪桐说完这个故事之后,何晨突然涨红了脸,喏喏的问道:“你们把我留在忠义候府,是怕我重蹈当年那位武考第一的覆辙么?”
“你想多了,你要是贪财贪色,早能得到了。现在和当年不同了,现在只要你是个文人,能写出一首好词,你去平康坊任何一家青楼,都会受到追捧的。”
这些日子,四人在一起久了,何晨也不那么拘谨了。虽然徐长安出身好,孔德维更是出身圣人世家,而神秘的柴薪桐背景应该不比两人弱,可这三人对布衣出身的他却一视同仁。
徐长安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个好,等以后几首词流传于世,柴先生为某某所写,也不知道那位像火凤凰一样的姑娘会不会把咱这位柴先生耳朵给拧断。”
几人调笑了一会,何晨正色道:“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会留我在这里?”
“你以为夫子庙还和以前一样么?当年徐大元帅在,一人震慑整个天下,没人会起什么小心思。可大将军走了那么久,一个夫子庙在管理天下文士这件事上能超越朝廷,你是掌权者,你睡得着么?”
柴薪桐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啊,我和孔先生这次前来就是护送你成为未来小夫子的,夫子庙放在你手上,大家都放心。”
最后他疑惑的问道:“可你们都比我优秀,为什么?”
随即他挠了挠脑袋道:“而且辈分也不合适!”
柴薪桐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最终憋红了脸,还是一言不发。
“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徐长安看了他一眼,立马说道:“还好,不是喊你师叔。”
徐长安莫名其妙的看着柴薪桐,还是把话题转了回来。
柴薪桐立马回道:“你真是笨,夫子准备退下,夫子庙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若是你被人陷害,那夫子庙得落入那些人的手里了。”
……
同一天,一个叫莫轻水的盲女琴师穿着一身如同白雪一般的白衣裙,背着她大大的古琴,走进了欢喜楼。
一剑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