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才浮现喜色,脸色便立马冷了下来。
“多谢林先生好意,可这北门还能坚持一会儿!”
韩家老祖死死的盯着柳承郎,说话的便是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卿相。
“柳先生这是何意?”
柳承郎微微一笑,这才说道:“自打贺蛟前辈罹难之后,我便料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和陆先生研究了良久,终于有了个结果?”
“此话怎讲?”韩家老祖连忙问道。
“这一次的进攻无非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你若这样守,说不定真给姜明破了城。”
韩家老祖看到柳承郎胸有成竹的模样,平复了心情便立马问道:“那先生说该如何是好?”
纤薄红润的嘴唇中只吐出了三个字:“开城门!”
话音刚落,韩稚便再也忍不住了。
“柳先生,你这是何意,你这法子在南方已经用过一次了,难道这才姜明还会上当?”
“那姜明可不是傻子!”
柳承郎看着韩稚,微微一笑说道:“少主莫急,这姜明一定不敢入城,如若不信,你我可打一个赌!”
“什么赌?”
“以这座城和我的命作为赌注!”柳承郎掷地有声,接着说道:“打开北门,若姜明敢进,少主可先取柳某项上人头,如若不然……”
韩稚面上稍有怒气,立马反问。
“那又如何?”
“若柳某侥幸猜对,那请少主乔装打扮,带着银两,离开越州城!”
他话音刚落,带着面具的韩士海看了柳承郎一眼,满是感激。
韩稚想也没想,便回道:“好!”
韩家老祖看着两人打赌,没有任何的动作。
最终,韩稚看向了自己的爷爷,韩家老祖微微颌首。
韩稚咬咬牙,使劲的在柳承郎面前挥舞着双手。
“好!我就陪你玩!”
“开城门!”
柳承郎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欣慰的笑容,看着韩士海点了点头,只是这个微小的动作除了两人之外,没人再看到。
前一夜,柳承郎率先找到了韩士海。
他和韩士海说的话和今日在大厅之上所说的没什么差别,不过昨夜柳承郎却是希望韩士海力挺自己。
作为交换,柳承郎得想法子在城破之后,保证韩稚能够离开越地,找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幕。
韩家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守不住的,城破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可当知道命运之后,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坐以待毙的,还有一部分人想试一试,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
当城门大开时,南凤出现的一幕再度出现在越州城。
姜明果真退兵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姜明上了一次当,宁愿小心一些,放弃有可能的机会,也不敢用士兵门的生命去赌。
……
属于韩家不大的地盘上,有一汪澄净如境的湖水。
湖水边上,站着数十个人。
他们穿着黑袍,为首之人却是一个满脸病态,消瘦却又袒胸露腹的年轻人。
“回少主,这九龙符大概就在这湖底。”
湛南捋了捋鬓间的长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解开这阵法需要多久?”
“大概需要半个月。”
湛南看向了远方,最后叹了一口气。
“半个月么?可我听说这韩家估计撑不住半个月了。”湛南喃喃自语道。
身边的人看着自家少主,都静静等着少主的命令。
“开始吧。”湛南缓缓的说道。
许多黑袍人犹如水蛇一般跳入了湖中,打破了沉静的湖水。
“让丹鸟部、天风部还有毕方部全部赶赴越州城吧,帮助韩家抵抗外敌。”
一直在湛南身边如同铁塔一般的黑衣人立马惊讶道:“可这样,少主身边便……”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湛南挥了挥手。
“他们的血脉属于天空,在水里也没用。至于我的身边,也用不了那么多的人。”
湛南看着铁塔般的黑衣人说道:“啊洪,你这么看不起你家少主么?”
名为“啊洪”的壮汉立马低下了头,连忙说道:“不敢!”
湛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柳承郎真是有意思,他这求援都出人意料!”
啊洪在湛南的口中听过很多次的柳承郎,却没有见过这个能让少主随时提起的人。
“有趣有趣。”
啊洪抓了抓脑袋。
湛南想着便笑了一声:“啊洪,你见过湛胥黑脸的样子么?”
湛胥也是他的少主,一个温和而有礼的人,所以啊洪摇了摇头,他的印象中,胥少主仿佛能掌握一切,对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
“这柳承郎求援就求援,不和湛胥明说,反而直接开了城门。你可不知道,这个动作吓了湛胥一跳,急得他立马找我要人!”
说完之后,湛南再度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