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给打飞了,重重的砸在墙上。
老军医手指一松,何景淮的鞭子倒卷而去,一下打在了何景淮的脸上。
“你这娃娃说的不错,道理是强者和强者说的,弱者只能等待拳头。”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满脸惊讶的薛潘,淡淡说道:“你这娃子虽说贪玩了些,可心地不坏。”
老军医一身酒气的背着手在牢房里转悠,没有人敢动手,甚至多嘴。
能这么轻易把小宗师扔出去的人,他们何家也不管随意招惹!
老军医手指在徐长安身上一戳,徐长安恢复了自有,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身上,最后幽怨的看向了老军医。
老军医有些尴尬,不去看徐长安幽怨的眼神。
他肉疼的掏出了一个瓷瓶,丢给了徐长安。
“吃了它,这药虽然比不上范不救那个小家伙的东西,可也珍贵得很。”说着挠挠脑袋,接着说道:“对了,别运功疗伤,待会要用你的伤痕去和何家算账呢!”
“小子,若这次能把何晦明那个老乌龟养的老乌龟弄过来,补死你。”
何景淮听到“何晦明”三个字心中一惊,何晦明是他的爷爷,也是何家的顶梁柱,何家唯一的宗师。
何景淮才想说话,便被老军医提着双脚倒提了起来。
老军医提着何景淮走出了大牢,四下无人,只有月入凉水和泛着青光的地砖。
等到徐长安出来,老军医顺手一丢,把何景淮丢在了徐长安的脚下。
“你先消消气!”徐长安犹豫了下,“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何景淮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何景淮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过他!
“你们等着,等我爷爷来了,你们都得死!”他捂着脸,坐在地上,宛如一个怨妇。
和刚刚嚣张的何大少爷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军医看着徐长安摇了摇头。
“你这笨小子,你这么打,他爷爷怎么会来呢?”
“看好咯!”说着抡起了何景淮的一条腿,不停的把他往地上敲,不一会儿,老军医的左右两边已经出现了两个人形的深坑。
“打人要这样打,你怕个屁啊,他好歹是汇溪境,还真怕打死了么?”老军医教导徐长安,同时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
何家大宅。
一位老人穿着一件衣服坐在密室之中,他的面前放着何家的列祖列宗。排位的下面放着三盏命灯,这个东西是他花了大代价才寻来的,通过命灯,他便能看到自己,儿子,和孙子的生命状态。
他看着最右侧的一盏命灯叹了一口气,那盏命灯的火苗比其余两盏小了一半。自打他想强行突破大宗师失败,他的命灯便成了这样,他只能天天躲在密室里苦修,希望自己好歹能为这何家多撑两天。
他的衣服一半黑,一半白。火光之下,他的脸也是一半黑如碳,一半白如面。
突然之间,目光一凝,看向了最左侧的那盏命灯。
火焰突然熄灭,然后慢慢升起,把他吓了一跳。
他才放下心来,顿时那火焰又一下熄灭,随后慢慢亮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有人是拿他何家的唯一血脉逼他出去呢!
他站了起来,走出了密室,踏到了地面上,看了一眼皎洁的月光,朝着刑部的牢房走去。
……
风起,顿停。
老军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突然多出来的老人,露出了大黄牙,咧着嘴笑。
何晦明看着老军医,看着他手中自己的孙子,眼中露出了杀意。
老军医放下了何景淮,抠了抠鼻屎,笑道:“老乌龟,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算一算账呢!”
何晦明大袖一挥,把被砸得不省人事的何景淮吸到了自己的身侧。
阴恻恻的说道:“你别以为老夫遭到反噬就怕了你!”
老军医把鼻屎往空中一弹,仰头道:“我可不是和你打架的,我是帮你何家的,你何家打了这个小兄弟,是想私了呢?还是公了?”老军医一说,指向了徐长安,还指了一下他身上的鞭痕和脸上的鞭痕。
何晦明看了一眼徐长安,细细感知了一下,不过一个通窍境。而且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想来没有什后台。
“老夫的孙子教训一个下等人,还需要赔偿?”说完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老军医。
老军医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不想私了啊!”
何晦明冷哼一声,没有回话。
老军医一把扯开了徐长安背上长剑的麻布,一柄火红色的大剑露了出来。
陈天华突然想起了李平的话,心中大骇,何晦明则是一脸的茫然。
薛潘也有些不敢肯定的问道:“平山王世子?”
刑部的人终于在这时候迟迟赶来,为首的便是薛潘的父亲薛诚,他一眼便看到了徐长安的样貌,肩上的小白和身后的火红色长剑,带着数十人立马单膝跪下!
“拜见平山王世子!”
薛潘和陈天华终于反应过来,虽然慢了半拍,可也跟着单膝下跪,低下了头!
何晦明长时间闭关,虽然与外界联系较少,可听到“平山王世子”五个字还是联想到了一些东西!
“莫非他是?”此刻他才细细端详徐长安,和那人竟有七八分相似!
老军医朗声说道:“何晦明,你已退官隐居,看见平山王世子还不下跪拜见!”
老军医声若洪钟,在何家老祖宗的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