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郝连英做了决定,就在明德一门,他与晋王带着几个手下去欢迎就可。
当然,这消息在朝臣之中人人皆知,只是不让寻常百姓知道罢了。
一位王爷,一位圣皇的眼前大红人眼巴巴的在明德门等了一下午,就是见不到送徐长安前来的车辕。
虽然他们都看过徐长安的画像,可谁会想到如同流浪乞儿一般进来的两人就是闹得他们几昼夜睡不着觉的“大人物”。
夕阳慢慢落下。
徐长安和老军医带着小白从人流不息的明德门走了进去,才进大门他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门边站着一位手拿拂尘的公公和穿着蟒袍的王爷,两人带着一些官员不时的朝着门外张望,徐长安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还朝着那群焦急等待的官员看了一眼,嘴里嘟囔道:“他们和傻子一样的站着,在干啥呢?”
走在前方的老军医转过头来,看了郝公公和晋王一眼,这才不确定的说道:“估计有大人物来长安了吧?”
“多大的人物?有圣皇大么?”
老军医抠了抠鼻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你小子事儿贼多,圣朝圣皇就是最大的人物!”看着徐长安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估计是个使臣吧?”
……
陈天华是个胖子。
准确的说,是个一般人惹不起的小胖子。
虽然他不是第一阶层的纨绔子弟,不过除了那八大纨绔,其余的人也不敢惹他。
他刚刚被父亲教训了一顿,而且是没由来的教训一顿。
他觉得他的父亲很过分,禁止他干什么不好,偏偏禁止他吃。他回想起了刚才父亲对他说的话:“天华啊,最近你可别给你爹惹事,你爹花了不少代价才打听到一个消息,长安即将来一位圣皇撑腰的大世子,专门打压你们这些小混蛋的,以后看见那个人,你可得跑得远远的。”
户部尚书陈玉农看了一眼自己胖得和球一样的儿子,又改了口:“你这体型,估计跑是跑不动的,看见就趴地上滚吧。”
陈天华噘着嘴,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大人是在开玩笑,不过父亲拿他的体型开玩笑,他还不是很乐意。
“我胖这能怪我么?!还不是你养的!”
陈玉农听到这话,立马给了儿子头上一巴掌:“老子好不容易弄点银两,都被你娘俩给吃没了。你瞅瞅你那娘,比你还胖!”
陈天华抖了抖自己特制的锦衣,撅起了嘴,满脸委屈的说道:“吃点怎么了……”
陈玉农看着自己的儿子,恨得牙痒痒,自己节衣缩食,生怕有点风言风语传进了宫里,皇城脚下,一不注意便人头落地,这娘俩倒好,有点家底,都被吃没了。
他使劲的捏着自己儿子胖乎乎的脸。
“怎么了?就你娘俩这体型出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爹户部尚书,管着税收和人口,肯定贪墨了不少,多的不说,就你们娘俩比两头猪还重的体型,不贪污,不捞一点偏门,养得起么?”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怒吼声:“陈玉农,你胆儿肥了是吧,老娘跟着你穷了十几年,好不容易飞黄腾达了,吃点怎么啦!”听到这声音,陈玉农知道母老虎回巢了,被吓得一颤!
陈天华听到这声音,立马跑出了门,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了瓶瓶罐罐叮叮当当破裂的声音。
每到这个时候,陈天华就十分的烦躁,想了想,去库房里去了一沓银票,朝着明政楼走去。
明政楼是长安城里颇为不错的酒楼,不少官员都喜欢来这吃东西,不为别的,只因为它的名字:明政。
陈天华带着几个狐朋狗友上了二楼。
天色已晚,他始终觉得那里不对劲,弄得自己不舒服。
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不舒服的来源,楼道口坐着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还带着一只小白猫,他看见浑身雪白的小白,眼前一亮,看了一眼脏兮兮爱抠鼻屎的老头和身上还有污泥的少年,满脸的厌恶。
他朝着身后一挥手,几个贵公子立马会意,围了过去。
“小子,你这猫留下,你们滚吧 !”说着往桌子上丢了一沓银票。
老军医没有节操的把银票收好,满脸赔笑的说道:“几位爷,我们吃好就走,吃好就走!”
那几个贵公子看着两人的穿着,料定两人没什么背景,顿时把桌子给掀了,饭菜洒了一地,惊了不少人。
不仅仅如此,还抡起巴掌,朝着老军医的脸上打去。
这一幕,惊了不少人,所有人都摇摇头,为徐长安和老军医感到惋惜,他们可知道那个没出手的小胖子的身份。
这几个二世祖,若是早先拿了钱就走屁事没有,可现在,只怕钱没了,还要白挨一顿打。
老军医一把抓住了抡过来的巴掌,随手一扔,一位二世祖从窗外飞了出去。
老军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脸坏笑的朝着徐长安说道:“公子别怕,这几个腌臜泼才,只要公子一句话,老奴定要他们此生难忘!”
徐长安看着突然变了态度的老军医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军医露出了大黄牙,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片金叶子,丢到了小二的怀里。然后从地上捡起那几张银票,朝着陈天华走了过去,一把撒在了陈天华的脸上!
这一幕,吓得周围人牙关打颤,特别是掌柜的,腿都软了!
陈天华也愣住了,在这长安,从未有哪个公子哥敢这样对自己!
更何况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下等人!
趁着陈天华发愣的时间,老军医嘿嘿一笑,拉着徐长安,带着小白,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明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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