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为我和五公主赐婚,而且还让陈阁老的孙女给弟子当妾。”沈青逸苦笑道,眸子里有些无奈,“我是何德何能呢?”
镜渊道:“你若不喜,拒了便是。”
沈青逸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深,说道:“这便是我羡慕师父之处,因为师父过得洒脱,不受拘束,即便是皇上对师父也无可奈何。”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从镜渊当了白鹭书院的院长以来,皇帝一直都有意让他重回朝堂,只是都被镜渊给拒绝了。
可是他做不到像师父这般的洒脱,因为他的师父了无牵挂,而他却有着无法放下的抱负与理想。
镜渊听得沈青逸之言,只道:“人生总是有舍有得,若是想得,必要舍去一些,但是你总要知道什么于你才是最重要的。”
沈青逸眸子有些幽深,目光一直盯着窗外的梧桐树,那梧桐树郁郁葱葱,树荫将整个院子都盖在这“大伞”之下。
他还记得冬日里这棵树光秃秃毫无生机的模样,只是转眼到了夏天,就换上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镜渊说道:“若是你想随心所欲,不受这世间的束缚,你得足够强大。师父曾教过你许多道理,但是这世间道理万千,只有悟透彻才会理解,淌水而过,才知溪河深浅。”
沈青逸点头:“弟子省的了。”
镜渊将桌子上的卷子收起来,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即便是说再多,沈青逸也听不进去了。
公主和沈青逸虽然已经被赐婚,但是还未定下婚期,而陈家的七姑娘入沈家的门,日后便是侍妾,自然不会大操大办的,只能寻个好日子,将人从侧门抬进去便是。
既然是侍妾,陈府已经对她失望透顶,连嫁妆也没有给多少,就在陈阁老去向皇上禀报之后的第三日,直接让沈府的人将陈七抬进了沈府里,成了沈青逸的姨娘。
只是当晚沈青逸连陈七的院子都不曾踏入,就让陈七在房间里白白等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之后又早早去了翰林院,连人都没有见到。
长安街上多的是在讨论这件事的人,不少人都在说这状元郎可真是好运气,一下子就娶了两个美人,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阁老府小姐,羡煞旁人。
冯黛对于这些事情充耳不闻,长安里发生什么趣事,已经与她无关了。
冯父已经辞去了刑部的职务,父女两个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打算南下,听闻江南富饶,去江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江南里长安够远。
将东西都装上了两辆马车,冯黛父女趁着天刚亮就忘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早上要出城的人不少,想来不会故意为难他们。
一切都准备好,将这个老房子落了锁,冯父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冯黛看着父亲这副模样,眼眶不仅泛红。
马车缓缓而起,正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去,马蹄声哒哒响起,在这小巷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长安的街道上还是如此的热闹,仿佛一直都是如此,马车穿过了街道,来到了城门。
守城的士兵将马车给拦住,随即检查了一番,倒是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只是那队长在看见冯黛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身为厉霄云的手下,自然是认得这个女人的,而且厉都尉似乎对这个女人还有些上心。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士兵队长的目光看向了冯父。
冯父回答道:“带着女儿出一趟远门,走个亲戚。”
那队长眸子在冯父和冯黛之间看了看,确实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便挥手让人他们出了城。
冯父说道:“多谢官爷。”
随即便让车夫赶车离开。
看着那两辆马车离开的背影,队长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禀报,只是不一会儿,他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策马而来的厉霄云。
他上前行礼道:“厉都尉。”
厉霄云看了一眼他,低声“嗯”了一句,问道:“可有什么异常?”
容澈将他遇袭的案子交给了巡卫营来查,尽管十天只能要查出来不容易,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现在还有两日的时间。
士兵队长禀报道:“都尉大人,刚才属下看见冯姑娘和他的父亲出城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冯黛?”厉霄云问道。
士兵队长点头,看着厉都尉的神情,知道他确实关心这件事,便继续说道:“正是冯黛姑娘,而且看他们的东西不少,像是要搬家似的,属下问了一句,她父亲说是出门走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