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又拿手探了探世子的脸颊,果然是他的泪水。
容方玉伸手握住了她乱动的小手,声音低沉地说道:“别乱动。”
“世子。”莺儿轻唤了一声,在黑夜里她看不清容方玉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伤心,她只能安慰他说道,“其实,郡王妃她并不是不想见你,她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容方玉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都不重要了,我有你就够了。”
他的母妃这二十多年里一直都在府中,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即便是父王不允许,可若是她想出来见自己,也并不是不可能。
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仿佛没有自己这个儿子一般。
即便是自己近在眼前,她都要躲在暗处不想让自己看见,就那么不愿意面对自己吗?
父王是这样,他的生母亦是如此。
他不明白,为何还要有自己的存在。
莺儿轻轻皱眉,轻声道:“世子,其实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嗯?什么事情?”容方玉问道。
莺儿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郡王妃她……好像和寻常人不一样。”
容方玉道:“嗯。”
莺儿又道:“她的头发都是银白色的,可是她的容貌却很年轻,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岁的模样,若不是她说自己是楼鸢,我可能都不会知道。”
暄王只告诉容方玉楼鸢在芷鸢院里,却没有和他说起过楼鸢的状态。
听到莺儿的话,容方玉眸子微动,却没有说话。
莺儿又说道:“刚才我看见郡王妃,想让她出去见你,可是她说……不想让你看见她的样子,不想让你知道她的模样。她其实应该也很想见你的,只是害怕你会失望,所以这般躲着你吧?”
容方玉听着莺儿的话,眸子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你说的,都是真的?”容方玉问道。
莺儿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想告诉你的,可是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
容方玉再次沉默了下来。
莺儿轻声问道:“不如,我们再回去找郡王妃吧?这次一定能看见她的。”
想起楼鸢那副排斥的模样,莺儿其实心里也没有底气能够找到她,但是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世子因此伤心流泪,也不想让他觉得没有人关心他。
她还记得世子喝醉酒的那日,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说没有人爱他,她的心都软了。
冬日里的黑夜总是格外的漫长,尽管夜已经过去了大半的时辰,可是要等天亮,大约还有这两个多时辰,所以他们还有时间。
原本以为世子会继续沉默下去,莺儿正打算放弃的时候,额间突然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随后便听见他说了一句:“你腿上还没好,明日再去吧。”
莺儿说道:“我不要紧的,其实一点儿不疼,我可以自己走的。”
“嗯。”容方玉说道:“所以明晚再去。”
莺儿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了。
不过现在她睡在容方玉的身边,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话,就像是一对成亲已久的夫妻一般。
夫妻?
莺儿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突然又想起了世子说过的,他想让自己当他的世子妃。
可是,这真的可以吗?
她想着想着,就这样的温怒的怀抱之中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容方玉已经在小厮的伺候下正在穿着衣服。
见她醒过来,容方玉回头轻笑道:“醒了。”
莺儿脸色微红,点了点头,等小厮退了下去,这才起身给自己穿衣梳妆,洗漱之后便是和世子一同用早膳。
正当他们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府中的管家却来到了容方玉的院子里。
“世子爷,管家说,王爷要见莺儿姑娘。”
容方玉身边的贴身侍卫上前禀报道。
听到侍卫的话,莺儿猛然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容方玉。
郡王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莺儿当初是在容方琦的身边做侍女的,再次进到沥郡王府,是随暄王一起进来,而且她才到世子身边两日,除了晚上的时候,并没有出去露过面,郡王又怎么会知道她在世子的身边?
容方玉看起来倒是淡定许多,他看向了莺儿,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先用早膳,待会儿我与你一同过去。”
莺儿眼眸微动,随即点了点头,心里却是莫名有些慌乱,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反倒是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