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都看不出来。
他给过她机会,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安安分分当个姨娘,自己就不会追究太多。
然而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纪颜宁。
容方玉走进了自己院子,让下人挑两壶酒过来。
他现在很想去质问纪颜宁,明明是她盗的墓,为何一直不肯承认?
还想问问她,到底是如何把这么蠢的一个丫鬟驯得服服帖帖,就连死都不愿意将她牵扯进其中?
只是他也很清楚,自己和亲信的行踪早就被父王监视,他若是去找纪颜宁,也将她拖入了父王的视线之中。
不过不要紧,他问不来纪颜宁,这府中还住了一个心怀叵测之人。
他倒是可以随时去质问暄王。
只是暄王这个狐狸,要想从他这里套到话,只怕比纪颜宁更难。
楼氏……
他突然想起了纪颜宁的话,亦真亦假他分不清楚,当年的事情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明辨是非,分清对错,这太困难了。
皇位更替,多的是让人不齿的事情。
“世子。”
下人拿上了两壶酒,放在了桌子上。
容方玉打开了酒塞,整个房间里一下子就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与平常时的小酒壶不同,这是一大罐的酒壶,直接就倒在了碗里,满满的一碗。
他端起来一饮而尽,醇厚的酒带着辛辣顺着喉咙而下,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将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人人都羡慕他是个郡王世子,他却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好的。
容方玉苦笑一声,随即又倒了一碗酒,大口地喝了下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郡王府又是一片静谧之色。
路上的行人不多,容邬走在府中的小路上,下人们远远看见,都会绕道而走,毕竟沥郡王是公认的脾气不好,性子狠辣,若是惹他不满,还不知道会受怎样的惩罚。
容邬却是丝毫不觉,往偏僻的小道里走了过去,没多久就走到了芷鸢院的门口。
门口外有护卫守着,看见他过来,纷纷行礼,随即打开了门,让容邬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里漆黑一片,他接过了护卫守着的灯笼,随即自己一个人继续往前走了过去,抬步走上了台阶,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树叶和雪混迹在一起,弄得湿漉漉的一片,杂草也被雪压弯了腰。
容邬拾阶而上,顺着长廊往前走,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和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一个房间前,轻轻地叩了叩门。
没有得到回应,他就径自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有人开口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语气冷如冰霜。
容邬将灯笼放置在一旁,目光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发女子,说道:“想看看你,就过来了。”
楼鸢听到他的话,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并未言语,随即转身回去,脱下了鞋子,随即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得严实。
仿佛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