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皇后身边的嬷嬷便迎了上前,给他行了礼。
“殿下,你还是好好宽慰一下娘娘吧。”嬷嬷说道。
北宫寒问道:“怎么回事?”
嬷嬷说道:“刚才皇后和长宁公主发生了点争执,陛下训斥娘娘,还差点夺了娘娘的后宫的掌权。”
北宫寒眼眸微动,随即抬步走进了内室之中,看见了三公主正在劝慰着皇后。
随着下人的通报,皇后看见了儿子走进来,心中更是酸楚不已,委屈得眼眶红红的。
北宫寒上前行礼道:“母后。”
“寒儿来了,坐下吧。”皇后让儿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北宫寒说道:“今日之事儿臣略有耳闻,母后就不要为此伤心了,父皇的性子向来如此,对旁人皆是有些冷淡,不过是随口一言,当不得真。”
皇后却冷哼一声,说道:“你父皇对别人冷淡,对长宁却是偏袒得很!都说长宁是他收的义女,依本宫看,分明就是他的亲女!就算是以前本宫做的有何不对,他也从未如此苛责过,如今为了这个小蹄子,居然还想着撤了本宫的手中的权利!”
北宫寒眼眸微动,他问道:“这个长宁是何来历,儿臣怎么从未听说过?”
在一旁的三公主说道:“皇兄近日诸事繁琐,自然不知道。听说父皇出征之时中了齐王的阴谋,差点身首异处,是她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将齐王重伤,才为父皇赢得了先机,后来父皇为了报答她,就带她回了临都,封了公主。至于她的来历,旁人都打探不出来。”
北宫寒听着妹妹的话,沉思起来。
在他的眼里,他的父皇是一个极为沉静的人,若是来历不明的人,即便是救下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该就这样将她带回临都封了公主。
皇后说道:“皇儿无需为此事忧心,就算是长宁再得宠,不过是个公主罢了。若是以后你当了储君,母后才能安心。”
北宫寒垂眸,说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竭尽全力。”
他乃是父皇嫡出,就算是在这次攻打魏国上有些失误,但支持他当储君的朝臣还是不少。
只是父皇迟迟未立太子,他的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这说明自己还没有达到父皇的期望,让他无法下定决心力自己为太子。
三公主说道:“母后放宽心些便是,既然父皇对长宁如此上心,日后就不再理会她便是,只要用度上不克扣她的,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皇后眼眸微沉,说道:“除了这样,母后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谁都看得出来北宫辰对长宁的忍耐比寻常人多,她自然不会自找没趣惹来一身腥。
“听闻下个月魏国使臣会来临都谈和,只怕哥哥又要被其他皇兄排挤一番了。”三公主倒是比较担心北宫寒。
北宫寒道:“无妨。”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魏国的刁难或许也不会少,毕竟他得到了消息,这使臣之首乃是当初在战场之上差点杀了赫连玄烬的暄王,后来被自己重伤,只怕要怀恨在心了。
皇后说道:“这些事情,若是皇儿为难,便先别管了。你如今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是时候选皇子妃了,母后看着赫连家的瑶儿姑娘就不错,不如先把亲事给定下?或者皇儿心中可有其他心仪的女子,可以告诉母后。”
北宫寒眼眸微动,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是浮现出纪颜宁的脸来,大概只有那样的女子,才堪当他的皇子妃吧。
可惜纪颜宁已经落入了栾水之中,听闻到现在萧少北都未曾找到她的尸首。
北宫寒对皇后说道:“此事不急。”
皇后却道:“怎么不急?赫连家声望高,虽然老将军受了伤,可是身份地位都摆在那儿,手掌军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你父皇立了其他人为太子,你手里有些军权,未必不能翻身。”
“母后慎言!”北宫寒出言道。
皇后停下了话头,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过了,若是落入了旁人的耳朵里,只怕会惹来祸端。
她顿了顿,说道:“总之,你这皇子妃得早些定下来,母后还急着抱孙子呢!更何况,赫连瑶儿对你有情有义,你当初想要出兵攻打魏国,她可是帮你劝着赫连老将军的。”
北宫寒脸色微动,说道:“儿臣知道了,儿臣愿意听从母后的安排。”
皇后的脸上这才缓了下来,有了笑意。
只要定下了北宫寒和赫连家的亲事,距离皇儿的储君之位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