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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完成这一切动作很快,很显然不知道在脑子里面演练多少遍了。
结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开口,静静等待任盈盈的反应。
一直以来沈浪最喜欢撒谎,经常性地口中没有半句真话,完全是满嘴跑火车。
当然,他有些时候说的是真话,但归根结底的目的是为了撒谎。
有些时候说真话是为了更好的掩饰,就比如他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偷龙之悔。
然而现在沈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不管说出来的内容,还是内心表示的真实意图,百分之百真实,没有半点虚假。
而听完沈浪的话后,任盈盈陷入了彻底的寂静,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真相是拥有惊人杀伤力的。
任盈盈此时甚至没有说什么我怀疑你在撒谎,又或者你如何证明这一点。
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女人,聪明绝顶,而且长期生活在地下大墓穴之中,长期生活在黑暗中,最擅长的就是观察人的内心和情绪。
真正狡诈的人未必能够分辨真相和谎言,但像她这种长期生活在黑暗,偏激,孤僻中的女人却有着天生的分辨能力。
比如之前沈浪不管把话说得再真实动听,她永远都只有一句话,你在骗鬼,你沈浪满嘴谎言,没有半句真实,几乎沈浪每一次撒谎都能被她戳穿,甚至沈浪说的是真话时,她也依旧能够戳穿沈浪内心意图是在撒谎,是在玩弄狡诈。
所以,当沈浪毫无保留地说出一切的时候,她也几乎一下子就分辨出来,沈浪句句是真,不管是语言还是内心。
而事实上这才是真实的沈浪。
沈浪和大炎皇帝不一样,甚至和当时的姜离陛下也不一样,他太弱小了,但还是有无数人信任他,愿意为他赴汤蹈火,抛头颅洒热血。
宁元宪为了他装疯卖傻几年,饱受折磨。
宁政为了沈浪几乎付出了生命和国家的代价。
宁岐曾经是沈浪的敌人,但最终活生生改变了自己的立场,甚至为此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王位,要知道宁岐之前为了这个王位付出了多少?
现在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沈浪这个人的形象一下子就立体丰满了起来。
他真的不像是一个君主,哪有一个君王为了保护自己的属下冒着生命的风险,哪有一个君王为了去救生死未卜的部下而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这才是无数人愿意为他赴死的原因,不仅如此,三年前多前当他身份暴露的时候,本以为会天下会杀得人头滚滚,但沈浪依旧把自己交到宁寒和姬璇的手中,保护十几万追随者一个不死。
而且,任盈盈面对自己的父亲,难道就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吗?她是如此敏感的人。
并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内心深处不愿意承认而已。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的沈浪反而没有给出任何承诺,比如我一定能够治好你之类的话。
她开始陷入了回忆,回忆从小到大的许多瞬间,回忆那个成为行尸走肉的母亲。
任盈盈的母亲是大炎帝国长公主,如今皇帝的亲妹妹,原本是要嫁给姜离的,甚至双方都已经有婚约了,按照之前的历史,姜氏和姬氏是世世代代联姻的。
但姜离却算是悔婚了,他迎娶了那个最爱的女人,也就是沈浪的亲生母亲。
而这位姬公主就被嫁给了浮屠山之主。
任盈盈的母亲非常美,甚至当时有大炎帝国第一美人的美誉,否则也不会成为姜离的未婚妻的。
而且她当时的身份和如今的姬璇公主有一点类似,算是大炎皇帝在六大超脱势力中的代言人。
哪怕成为行尸走肉之后,她也依旧很美。
在任盈盈记忆中,父亲对母亲非常好,甚至好得让人感动。
因为刚刚生下任盈盈,她的母亲就失去了所有的神智,所以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母亲姬公主就是一个不会说话,没有表情的绝世美人,就像是一个柔软的雕像一般。
有一个画面永恒都浮现在任盈盈的脑海之内,那就是父亲为母亲洗澡。
每天都要洗,而且一洗就是半个时辰左右,恨不得将每一寸都洗得干干净净。而且在为她洗澡的时候,目光充满了无限的狂热和温柔。
这个画面真是充满了神圣的仪式感,痴情得难以言表。
而且浮屠山主之后再也没有迎娶任何女人,也没有生下半个儿子。这让任盈盈觉得父亲更加痴情绝对,简直天下无匹。
所以父亲为母亲洗澡这一幕画面在她脑海内清晰而又深刻,甚至其实不是一副画面,而是无数次画面,只不过每一个画面几乎都一模一样,所以给人感觉只有一幅。
但是长大之后,任盈盈了解得渐渐多了。
首先她知道,像母亲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天天洗澡的,因为她失去了所有神智,大脑本来就退化得厉害,天天洗热水澡会让血液渗于皮肤毛细血管,而造成脑部供血缺少,这就是为何热水澡洗久了会觉得头晕的原因。
其次就算大夏天的时候,也一定会用温度比较高的水给母亲沐浴,每次都有半个时辰,这对母亲的大脑更加不利。
如果是想要妻子恢复神智的,他会这样做吗?
还有,任盈盈觉得父亲为母亲洗澡时候的目光也是不对的,那种狂热仿佛充满了占有欲,而不像是正常夫妻的感情。
不仅如此,每一次沐浴他都必须让母亲绝美的身体白里透红,仿佛这样就充满了活力。
而且每天他都要牵引着母亲的身体做大量的运动,这个理由任盈盈也动,如果长期躺着的话会出现肌肉萎靡退化。但是她父亲为母亲做的牵引动作却非常全面,甚至运动量非常大,不但让她四肢不退化,而且还要让她的身材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对,这不是爱,而是彻底的占有。
他从来都没有想要过让母亲恢复神智,只是要让她保持绝对的美丽。
甚至她还知道,她的父亲和母亲床事的频率非常高,这并不是她有意要知道,而是在很小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当时什么都不懂的。
她的母亲一名完全失去神智,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了,试问又有哪一个丈夫会依旧每天索取呢?这是不是更像是一种报复性占有?
很多记忆不敢深究,否则地狱和天堂只有一线之隔,天使和魔鬼也只有一线之隔。
任盈盈公主久久没有发出声音,而是任由泪水滑落脸庞,很快她透明的脸庞上出现了几道被灼烧过的痕迹,哪怕是自己的眼泪都承受不住。
“我答应你……”任盈盈开口无声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沈浪点头。
任盈盈道:“我不要求你救我,也不不奢求我能够恢复正常,不抱希望也就不会绝望。我也没有想过要救醒我的母亲,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最不能奢求的就是奇迹。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未来你将我母亲解放出来,就算是行尸走肉,也让她做一个有尊严的行尸走肉,不会每天都如同一件人偶一样被把玩,被亵渎,被玷污。”
人偶?任盈盈这句话说得非常准确。
此时浮屠山主的妻子姬公主确实像是一个人偶,就像是一个百分之百逼真度的硅胶娃娃,而且每一次用完之后都要大量的清洗和保养。
“走,趁着我还有权限。”浮屠山公主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而沈浪依旧留在这个大墓室。
“公主殿下,您要去哪里?”果然她刚刚走出这个大墓穴的门,立刻几个身影闪现了出来。
任盈盈眉头一皱。
“公主殿下,您的身体太特殊了,只有在这个大墓穴之内才最有利,外面的空气太浑浊了,会伤害您的身体和皮肤的。”几个浮屠山的女嬷嬷躬身道,态度无比恭敬,目光无比的疼爱。
之前任盈盈每一次想要走出来,都是被这种目光阻挡回来的,因为她不愿意让这些人难做。
“我在这个大墓穴呆得太久了,想要走出来稍稍透一口气。”任盈盈道。
“不行,千万不行,您是金枝玉叶,不能有一点点伤害的。”几个武功高强的嬷嬷立刻跪了下来挡住了任盈盈的去路。
“如果我一定要走出这扇门,难道你们要动武吗?”任盈盈问道。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几个嬷嬷道,然后立刻就有一道身影飞快地离开,显然是要去禀报浮屠山之主。
为何要如此?有必要反应这么过激吗?
“好了,我不出去就是。”任盈盈道,然后她退回到大墓穴之内。
跪在地上那个嬷嬷长长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个跑出去回报的人影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甚至开始加速。
这更不正常,我只是想要出这个大墓室之门,而不是要出这个地下城,而且我已经说了我不出去了,我妥协了,你还要跑出去汇报,你们在担心什么?
任盈盈轻轻叹息一声。
“嗖嗖嗖嗖……”
她闪电一般出剑,直接将跪在地上的那四个嬷嬷脑袋全部刺穿。
接着她袖子轻轻一甩,仿佛一道金线飞了出去,光芒一闪,那个要冲出去报信的人直接从空中坠落,直接死去。
沈浪在后面看呆了,任盈盈很敏感,能够识别沈浪的真伪,而沈浪也很会看人的,他知道任盈盈是一个非常敏感、偏激的人,因为特殊的生活环境,使得她做事手段和寻常人不同。
但是也没有想到她如此激烈果决,一旦下了决心之后,就毫不保留。
仿佛在她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没有第三种颜色的存在。
而且按照沈浪的计划,是要利用浮屠山之主不在的这段时间,任盈盈利用自己的身份游刃有余,悄悄把他带去巨型上古遗迹之内。
但没有想到,这个任盈盈的手段如此直接,直接动手杀人,完全和沈浪的计划不符合。
“盈盈,停,停,停……”沈浪道:“你打算怎么带我去上古遗迹?”
“嗖……”任盈盈又闪电一般出手。
顿时从黑暗处有坠落下来几个人,全部都是监听者,时时刻刻窃听大墓室内的一切。
“你先说你有什么计划?”任盈盈问道。
沈浪道:“我……我可以扮成女人的,比如成为你的侍女。”
任盈盈道:“你还是扮演成为白玉京的使者吧,身份越高越神秘,越不容易被揭露。”
沈浪一愕,扮演成为白玉京使者?
他如何制造出白雪飘飘的结果?如何寒气逼人?再说白玉京女使者凭什么跟着任盈盈离开这个这个地下城,如何向外面的浮屠山军队的解释?
“为何要解释,我是浮屠山的少主,已经有人知道白玉京使者造访我们浮屠山,有谁敢拦截白玉京的人?有谁敢拦我?”任盈盈道。
然后,她翻找出来一身裙子道:“你穿上。”
沈浪穿上了雪白的裙子,接下来她带着手套,为沈浪梳理出了和白玉京女使者一模一样的发行。
最后是白雪寒冰面具。
面具任盈盈有很多,因为她大部分时候不是戴着面具就是戴着面纱。
不过白雪寒冰面具太特殊了,她实在是没有的,最后找到了一张寒玉面具,戴在沈浪的脸上之后,立刻一股冰寒袭来。
装扮完毕之后,任盈盈也稍稍惊呆了。
她真是无心之举,但……没有想到这么像。
首先没有想到沈浪穿上女装之后,非但没有破绽,反而比女人还要美丽,简直不敢置信。
另外沈浪和白玉京女使者真的很神似,加上穿着一样的裙子,戴上类似的面具,真的如此之像。
“那个白玉京的女使者是不是你的某个姐姐,或者妹妹?”任盈盈问道。
沈浪道:“我都说过了,我母亲是白玉京公主,不过你也看出来了,我在白玉京丝毫没有分量的,赢无缺说得对,如果白玉京想要保我的话,三年前我就不会被如此追杀而他们如此熟视无睹的。”
接着,沈浪低头看了一眼道:“我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东西垫一垫前面胸口啊?”
“不用。”任盈盈道:“白玉京使者也很平,你穿女人的衣服没有任何破绽,就算全面是彻底平的也没有破绽!”
任盈盈戴着手套,把她杀掉的几个人堆在一起,用匕首在每个尸体上切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拿出一个瓶子,倒入了一点点绿色液体。片刻之后,这些尸体化作了一滩脓水。
这才让人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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