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连城说的都是真的?”
不必多说,夜墨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不过就是一只狼,不会有事的。暗处都是有护卫在呢,便是他真的不及那只狼厉害,他也不会有事的。”
“你所说的有事,只不过是他不会死而已!可是会受伤!”倾城的声音有些颤,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责备的意思,可是夜墨却知道,倾城生气了。
“我小时候,比他受的训练要更狠地多!丫头,他是将来皇室的继承人,必须要有真本事才行。”
“谁规定了历代帝王就一定是要会武的?这哪朝哪代没有不会武的皇帝?”
话落,倾城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莽撞了。
“阿墨,我不是不让他吃苦,只是,我这心里实在是担心!人常说,为人母,方知养儿难,方知母担忧。如今,我才能体会到了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你就当我发牢骚罢了,不必理会我。”
倾城说着,便向他的怀里再拱了拱。
夜墨的大手揽在了她的腰间,面色平静无波,“丫头,你的心情我明白。我会交代下去,多派人保护他就是。”
倾城点点头,她自己小时候为了努力变强,不也是如此么?如今,许是自己的太平日子过地太久了,竟然是觉得自己的儿女就不必再去受那份儿罪了,孰不知,这本就是他们身为皇室子女成长中的一部分!是必须要经历地一段刻骨铭心的过程,如此,才能变强,才能真正有资格成为千雪的主人。
只是夜墨没想到的是,小连城被送去给太上皇调教,竟然是直接就给教了一个坏宝宝出来!
当天晚上,宫里头的于总管亲自到了太子府来送信儿,说是太上皇的身体突然不适,已致昏厥。
倾城听罢即刻就想着进宫去瞧瞧,被夜墨给阻了,理由是她现在怀着身子,不方便。
而倾城被他这么一阻的功夫,就窥探到了于总管的想法,当即愣了愣,随即嘴角抽了抽,直到看着夜墨的身形远地不能再远了,才终于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连城和洛洛两人就手拉着手回来了。一进了屋子,便是甜甜地叫了一声,“母后!”
当晚,连城在倾城寝室的外间儿睡,洛洛则是跟倾城挤到了一张床上。等夜墨在宫里守了半夜,以为太上皇果真就是昏迷不醒,恐间要准备后事时,却意外地听到了太上皇浅浅的呼噜声!
一旁的于总管脸色立马就黑了!
不着痕迹地就往外退,心里头则是不停地祈祷着,千万别发现我!千万别怪罪到奴才的身上,这一切都是太上皇策划的,与奴才无关呀!
同时还不忘了再瞧瞧那睡的正酣的太上皇,略有埋怨,您早不打呼噜,晚不打呼噜,怎么竟然是这会儿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听说,当天晚上当值的所有太医院的太医,都抬了二十板子,同时各降了一级,罚俸半年。
而伺候太上皇的奴才也是没有讨到什么好处,除了于总管,其它的宫人,都在殿前跪了一夜,次日天亮,当着太上皇的面儿,每人被抽了二十鞭子!
太上皇被皇上此举给彻底地气坏了,却也是拿他没有办法。还好他并未重惩于总管,否则的话,太上皇的面子,还真就是丢尽了!
等到夜墨深更半夜回到了太子府,才发现自己的位置早就被那两个小鬼给占了,自己便是想住到外间儿,都没了自己的地方,没办法,只能是住到了偏房去了。
天亮,夜墨顶着一双熊猫眼,陪着倾城一起用了早膳,两个孩子则是早早地就躺了出去,生怕再被自己的父皇给教训了。
倾城强忍了笑意,“昨晚上没睡好?”
夜墨的眼睛眯地有些危险,“你昨儿就知道了,为何不提醒我一下?”
“难得父皇起了这起子玩儿心,他年纪大了,你就当是陪着他做了游戏就是。何必动气?再说了,两个孩子也只是想着多陪陪我,洛洛这六年来总共才在我的身边待了多久?而连城则是过不了多久就又要回蜀地了,我这个当娘的,多心疼他们一些,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吧?”
“那洛洛就可以抢了我的床?”夜墨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是有些闷闷的。
扑哧一声!
倾城看着夜墨投射过来的极度委屈加埋怨的眼神,连忙摆着手解释道,“对不起!我真的是忍不住了!哈哈!你都多大的人了?干嘛总是和孩子们一般见识?”
“哼!”
这一次,算是不了了之了。
隔了两日,夜墨刚说要陪着倾城就寝了,就见寒东急匆匆地到了院子里,洪亮的声音,几乎就是将这院子里的花叶都给震了震。
“启禀皇上,太上皇刚刚传来口谕,北漠似有异动,请您火速前往勤政殿议事。”
倾城这回也是一愣,看到夜墨正阴恻恻地看着她,连忙道,“寒东不似说谎,而且,他也从未说过谎来骗你不是?”
夜墨想想也是,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于是,夜墨的前脚一走,连城和洛洛便又齐齐地跑进了屋里。
夜墨急匆匆地到了勤政殿后,又被内侍通知说是因为太上皇身体不适,又转到了御书房去议事了。
等夜墨到了勤政殿,先是听着一群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通之后,才听明白了,敢情也就是北漠的边关换防的时辰,比以往提早了一刻钟。
这算是个什么边关异动?
夜墨强忍着才没有当初发作,看着太上皇眸中的得意,一甩衣袖,走了。
“陛下,您这样总是跟皇上做对,真的好么?”于总管有些担心道。
“哼!这小子以前是怎么忤逆朕的?如今朕有小连城和洛洛做盟友,就不信治不了他?呵呵!看着他气闷,朕就高兴!”
于总管顿时无语了,心道,主子呀,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这玩儿心倒是更重了?
这一晚,夜墨回来的时候,据说是脸色黑地宛若木炭。盯着那大床上的母子三人,愤愤地哼了几哼之后,才在外间儿歇下了。
而据说当天晚上,太上皇的精神很好,直到过了子时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