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无尽无际,以黑发做为燃料也同样无边无沿,被貂蝉引动向洞口扑来的鬼哭无休无止。
我勉强撑起身躯:“司若,突围,我掩护你……”
司若一手提刀一手架住了我的胳膊:“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若扛住一只胳膊强行冲进了火海。
熊熊烈火从我们两个身上掠过之间,我只觉得身上的皮肤被火烧得滋滋作响,难以忍受的剧痛像是成千上万的钢刀在身上来回切割。一开始我还用手去挡着司若的面孔,不久之后,我就觉得自己的手掌像是失去了知觉,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有没有搭在司若的肩上。
司若一直扛着我跑出不知道多远才把我扔在了地上,我还没等起来就被司若给按了回去,压在我的身上拼命地拍打我衣服上的烈火。
“司……”我刚刚喊了一个字,头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当场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套古代丹士所穿的衣服,全身上下不仅感觉不到火烧之后的剧痛,反倒透着丝丝凉意,就好像是有人用凉水给我擦了一遍身子。
“司若!”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同样穿着道袍背对我坐在远处的司若,等她听见我的声音才慢慢回过了头来。
司若的脸上蒙了一层白色的麻布,原本像是画在她脸上的两道弯眉早已经不知去向,只留着两道被烧红的皮肤,要不是那双熟悉的眼睛,我甚至不敢相信那是司若。
我颤声问道:“司若,你的脸怎么了?”
司若下意识地碰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白布,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没事儿……”
“我看看……”我的手掌还没碰到司若的脸颊,后者就飞快地躲到了一边:“不要看好吗?给我留下一点自尊吧!”
司若从没这样哀求过别人,哪怕是她化名董小唯时,也一样不会如此。
我仅仅停顿了几秒就低声怒吼道:“我的身上怎么会没有伤?你找到了伤药对不对?为什么不给自己用?”
司若摇头道:“我用了没有效果。那边还有伤药,不信你看。”
我顺着司若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只有两具已经散碎在地上的尸骸。
从地上的痕迹看,那两具尸骨原先应该是盘坐在草丛当中,直到被司若剥去了衣服才会散落在地。距离尸骸不远的地方确实放着一个还剩下小半药膏的陶罐。
我不懂药性,却能分辨出药膏的味道,罐子里装的就是被司若抹在我身上的伤药。
伤药对我有效,为什么对司若不行?
我暴怒之下一脚把陶罐踹了个粉碎,可我的心却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样剧痛难当——罐子下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药膏,有的只是一层带着药味的草叶罢了。
不是药膏对司若无效,而是不够两个人用,司若为了救我,放弃了自己的面孔。我暴跳如雷地吼道:“你傻呀!我这张脸值钱吗?一个老爷们儿要什么脸?你……”
我吼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我在司若的眼里看到了笑意,就像是过去每次恶作剧之后的得意,只不过,这一次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我缓缓放下手道:“走,咱们一起闯山。我就不信丹岛上没有能治好你的灵丹。”
司若指了指那堆骸骨背后:“那边有半截石碑,我觉得……”
我顺着司若手指的方向找过去之后,果然看见上面用小篆写成的留书:一方可载千古事,一丹可屠百万兵。一人可上九重台,一简可留万世情。
什么意思?
我脑中飞快地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大概也看明白了留书上的意思。说的简单一些,不管来了多少人,只有一人能登上丹岛的九重天,剩下的人就只能被留在山下,成为铺路的冤魂。
我思忖之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司若,你过来帮我。”
司若道:“你要做什么?”
“杀人!”我把石碑扛了起来,飞快地跑到山坡边缘,把石碑埋在了土里,小心弄好附近的土坑,才飞快地退回了山上,跟司若一起趴在了草丛当中,“等会儿徐佑他们就差不多该来了吧?”
司若不解道:“你想做什么?”
“你让我想想……”我看向司若道,“你会用毒吗?”
“不会。”司若摇头之下,却猛然醒悟了过来,“我会布阵,布阵的效果差不多也一样。”
“那就布阵,越快越好!”我说完一句话之后就趴回了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