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花都尉快站起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瓦尔基里的腰,将她从沙砾上扶了起来。
“坚持住!我们就要赢了!”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引得花木兰扭过头去。
“长恭!”花木兰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在?!”
“哈?不是你来支援我的吗!”英俊无比的兰陵王脸上和身上都是蓝色的血迹,“刚才那一下伤到脑袋了吗?”
“你才伤到脑袋了!”
“哼,没事就好!”多年的好友露出一个花木兰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坚持住!很快就会结束的。”
“万胜!”身边的将士们齐声发出怒吼,然后疯狂地欢呼起来:“魔军退了!”
紧接着就是隆隆的马蹄声和惊天动地的喊叫从看不见的战场一侧掠过,花木兰发现身边的人呼啦一声跑个精光,只剩自己和高长恭站在一起。
“不追了不追了!人头给他们。”兰陵王松开手往旁边的岩石上一靠,“好容易捡了条命回来,本王可不去浪了。”
花木兰用尽全力回想,终于想起来是自己和援兵一起营救在天水陷入重围的高长恭,赶在他全军覆没一样击溃了魔军把他们救了出来。
一切都如此得真实,清晰。在阴暗地下的经历仿佛只是一场梦,格里菲斯、嘉拉迪雅,昭君和贝希莫丝是那场梦里的人物。
“我是做了一场大梦吗?”位面世界和尖嚎洞穴的经历开始迅速模糊、淡去。几秒钟后,花木兰甚至再也回忆不起来,“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嘿!怎么了?”兰陵王看见花花在走神便开口问道。
“嗯?没什么,嗯。”花木兰敲敲额头,“我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回去再想呗!”高大王乐呵呵地跳了起来,“终于结束了,从此以后我就能过上朝九晚五的公务员生活啦!退休金在向我招手!”
“要回长安去吗?”
“当然!回长安去!”兰陵王一把握住花花的手,“我们一起回去!”
“我们……一起回去!?”
“是的,我们一起!不是说好了吗?”高长恭漂亮的眼睛真诚地看着女孩,让她心生荡漾。
“我们一起?”
“嗯,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再一起了。远离流血和杀戮。”兰陵王的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花木兰,握着她的手,“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温柔的话语直击女孩的心房。
是啊!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一度以为永远都不可能有这样的一天。
“那……我们……”
“我们……”
花木兰迷离的双眼突然暗淡下来,然后渐渐变得锐利无比。她一把推开金墉城下的大英雄。
“你怎么了?”兰陵王非常奇怪地望着自己的恋人。
“哎,我真是幼稚,竟然会中这样的幻术。”花木兰的双目如同昆仑的雪山一般遥远而冰冷,“收起这套无聊的把戏吧!兰陵的高长恭,是我亲手清洗你的伤口并且火化你的尸体。那冰凉而绝望的触感……”
“可不是区区幻术能够动摇的暧昧记忆。”
“不!!!”话音刚落,兰陵王的形象瞬间变得狰狞扭曲,双眼和嘴角都流淌下鲜血。喋血黄沙的景象瞬间变成了无尽的血与火的地狱。
兰陵王用自己的骑枪刺穿自己的胸膛,枪尖从背后刺出。他用流血的双眼怒视着身边多年的战友们,“不可饶恕!绝对无法饶恕你们!被名利俘虏、抛弃责任的懦夫们,就用我的血来污秽你们的梦想吧!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的愿望成为灾厄!等你们落入地狱的油锅之中时,不要忘记我高长恭的愤怒!
……
一切幻境如同玻璃一样片片粉碎。
克劳狄乌斯惊愕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哎不是吧?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寒光闪闪的大剑出现在愤怒的瓦尔基里手中,剑身上铭刻着精美而神秘的符文,剑刃映照出克劳狄乌斯惊慌的表情。
这位曾经的埃曼莱耶大贵族一手持剑一手撕开卷轴,绝望地向红发的美人发起攻击。
“咒术!泥沼!”
“咒术!失的!”
“高阶咒术!厄运!”
一个个恶毒的法术从克劳狄乌斯的卷轴中涌出。原本他是不需要靠这么浪费的办法来施法的,但是巨大的危机感让他手足无措,仓惶间用尽了一切攻击和诅咒的手段。
“不可饶恕!”花木兰的双眸变成了鲜血般的红色,比她的红发还要妖艳美丽。
克劳狄乌斯的诅咒和火球就像是装上了无形的屏障,在花木兰的前方灰飞烟灭。
那把森冷的长剑上卷起狂风,仅仅是肆虐的风压就将克劳狄乌斯吹得站立不住。
“不是吧!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克劳狄乌斯转身绝望地逃跑,“巴布巴托斯大人!救命啊!”
花木兰将长剑高举过头,向着克劳狄乌斯逃窜的方向全力劈下。
“风翔万里!”
恐怖的风压如同无形的巨剑轰然碾压,克劳狄乌斯的护盾、盔甲和血肉骸骨在狂暴的飓风中被片片分离,一直吹散到无尽地穴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