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就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声息。
郝仁完全没想到那位“玛丽夫人”竟然会这么果断地就处决掉了叛徒,而且手法还如此不可思议。
他迅速在脑海中思考着接下来该说的话以及和女巫打交道的几个注意点,而“玛丽夫人”在处决掉灰鼠之后果然也并没有立刻切断联系,她的脸仍然在石墙上,并且发出一声嗤笑:“哼……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猎魔人,蠢货。”
随后她才转过视线,看着老神在在的郝仁和莉莉:“然后是你们两个……碍事的叛徒已经闭嘴了,咱们之间可以放心地谈谈,你们是谁?”
郝仁看了一眼灰鼠的尸体:“啧啧,这家伙死的真冤。”
“这是必要的谨慎,”玛丽夫人发出一阵嘶哑难听的笑声,“我很感谢他把你们带到我面前,但我可不希望他再带来别的什么新‘客人’……”
郝仁好奇地问道:“你能确定我们不是猎魔人?”
“如果你们是猎魔人,这时候应该已经顺着巫术之线把那该死的圣焰烧到我面前了,”玛丽夫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们最好快点进入正题,如果你们只是来和我闲聊的,那就恕不奉陪了。”
“我是一名路过的巫师,”郝仁点点头,“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一个年轻的狼人。”
莉莉立刻配合地露出獠牙和耳朵,如果不是郝仁捂的及时,她甚至还想嗷呜两声。
“巫师和狼人……”玛丽夫人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这倒是有点意思的组合,已经好多年没有狼人和巫师走在一起了……看样子你们至少不是敌人。那么你们来找我这个可怜的巫婆有什么事呢?”
“我听说你们聚集了不少人手,想要解救一名被捕的女巫?”
“啊哈――那只是糊弄老鼠的鬼话,根本没有什么被捕的女巫,但如果不这样说,教堂里那帮蠢货就会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那些人类虽然没什么力量,但他们拿着圣水聚集起来也真的是个麻烦。怎么?你就想说这些?那看来你也没有比老鼠们聪明到哪去……”
郝仁皱了皱眉,意识到要找个借口混进这群巫师里还真需要个更好的理由,思虑片刻之后他有了个主意,干脆开门见山:“好吧,被捕的女巫只是我随口一问,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你们,你们在哪?”
“你可以现在就说,”玛丽夫人露出警惕的神色,“我们可不太欢迎陌生人。”
“如果这个陌生人带来了猎魔人的消息呢?”
“啊――”
一声尖叫之后,玛丽夫人的脸瞬间隐没进了石墙里,似乎是她因惊慌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紧接着她的面孔才重新出现,脸上还带着巨大的震惊:“你说什么?猎魔人?!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没人会用这种话题开玩笑,”郝仁脸上带着认真的神色,“你们已经聚集在这里多久了?一个月?或者更久?你们对外界的消息太迟钝了……”
玛丽夫人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着,同时郝仁还注意到她那由“黑泥”形成的面孔周围又有另外的模糊影像在晃动,似乎是她身边的其它女巫也闻讯聚拢过来,并且产生了激烈的讨论。
“我们最近确实疏于对外界消息的收集,但荒野间被封锁的很严重,本身就几乎不会有什么消息传进来,”玛丽夫人像是解释,又像是在告诉郝仁一些情况地说道,“你说你带来了猎魔人的消息,可有什么证据?”
郝仁随手从腰间拔出那把圣银短剑:“这东西你们觉得能不能算证据?”
圣银短剑特有的微弱光晕在黑暗中格外明显,它就像一段凝结的月光般在郝仁手中微微发亮,玛丽夫人看到这东西的瞬间语气都变了:“这是他们的武器……你怎么弄到的?!”
“那就得咱们见面之后详谈了,”郝仁耸耸肩,把短剑收了起来,“公平交易才是长久之道。”
对面的女巫似乎还在犹豫,郝仁见状再推了一把:“你应该知道,能拿着猎魔人的武器到处游荡的巫师可不常见,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个狼人,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你们都会需要这份力量的。”
玛丽夫人阴沉地说道:“但超出控制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就看你自己权衡了――你我都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时代,这年头,只有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就在郝仁准备要放弃的时候,石墙上的脸才终于开口了。
“明天入夜之后从西侧大门离开,跟着乌鸦的指引,到一个月光无法照耀的地方,我会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