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后面出现了一个鬼影,一直跟着母亲,直到那一刻,母亲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打扮了起来,后面那个诡异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楚了起来,由于光的反射,徐泰看清了,是个小女孩,青面獠牙,*还在头上溢出来,接着爆出的是一只只白色的肥虫,很享受的吮吸着她的*。但他母亲却什么也没看见,还在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涂着粉底,还带着一丝悲伤的语气,但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哀伤。但徐泰没有关注这个,他关注这个女鬼。
霎时,那个小女孩转过了身,不,她只转过了头,徐泰用手捂住嘴巴防止叫出来,她的头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好像还很开心似得。小女孩看见了徐泰,笑了笑,消失了。徐泰松了口气,谁料,小女孩嗖的从门缝中徐泰的眼前跳了出来。徐泰就如刚才那几只乌鸦一样“啊”了一声,被在里面的母亲听见了,害的她噗通摔碎了玻璃瓶。
“啪”的一声,母亲开了门,徐泰被吓倒在地,还没回过神来,见到母亲二话不说,母亲一开始脸上还带有一丝的阴沉,那时候甚至可以吞了整个徐泰,徐泰战战兢兢地叫了声:“那个,老妈,我……我……我……”一连不知说了多少个我,但还是没有解释出来,徐泰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生锈了,想当年无论怎样做了坏事,词库中总有数不尽的借口,今天这是怎么了。后来,母亲就像在一秒内换了个人似的。带着满脸的原谅之意笑了起来:“赵管家怎么还没来嘛?不过也没事,我正要去找你,跟老师请假,今天我们有点事。”
“什么,你没搞错吧?帮我请假?”多少年来徐泰最梦寐以求的就是“请假”两个字。今天真是百年,哦,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时机啊。
帮徐泰请假,徐泰一方面是激动的脸眼流水都要流下来了,另一方面又是疑惑和不解,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母亲会帮我请假,这时的徐泰连刚才发生的多么可怕的事情都抛至脑后了。
路上,母亲就是不愿告诉徐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声不响的坐着,要知道,你越是不说,徐泰就越是好奇,好奇害死猫,徐泰在一路上已经把事情想得天花乱坠了。
刚下了车,一切就已经一目了然了,徐泰在很远处就已经听到了送葬队那吹奏的声音,走在两旁的别墅中央,两边又贴满了“百无禁忌”,徐泰第一次感觉死人又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不用上学了……
走到尽头,在最后一间别墅中,显得多么不起眼,但待久了,就会感到一丝凄凉,一丝孤独,不觉得让人毛发竖起。
走进去,呵,里面的景象真是壮观,哭像汇聚一堂,大哭在棺材边,一边拍着木板一边哀声痛哭,他们的眼睛都肿的比兔子还厉害;也有小声啼哭,躲在角落了自顾自流泪,可是在徐泰看来,没有一个人真的为死者心痛吧。徐泰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如此伤心,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啼哭,不过这样的气氛让徐泰很压抑,不舒服。
其实,最吸引徐泰的,还是那张正堂之上的照片,那上面的人却比徐泰大个五六岁吧,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那笑容多么灿烂,可惜只能永恒地摆在照片上了,徐泰越看越奇怪,拉着在旁边也在咿呀两声的母亲,“这人我是不是见过啊,好熟悉啊!”母亲笑了笑,这是你爸远房亲戚,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见过?做梦吧。
做梦,对,是在梦里,是这个人,她也曾是那雪山上架起的一具白骨,可徐泰清楚见到了她魂魄的样子,一缕愁伤,全白的衣服,在茫茫雪地上要不是她乌黑的长发,根本看不出画面上还有一丝漂泊的魂魄人影。想到这里,徐泰冷汗直冒,紧紧握着母亲,但为了不在大众面前出丑,又显得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对这个同龄死者,又是那个一声不吭的尸体瑟瑟害怕。
徐泰今天的心思就在这一刻被完全毁了,他不再觉得这里到底有多气派,他的冷汗不自觉的流下来,阵阵阴风扑面而来刺痛他的身体,就好像寒冬腊月就穿着一件短袖衬衫,他拉母亲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把她手拽下来,他冷的发抖,这时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指甲长尖,手上像是涂了颜料一样盖满了鲜血,徐泰就像看见了今天早上那一只只蛆虫向他扑来,要吃掉他的脑子乃至整个身体,那只手在徐泰脸上来回擦着,冷冷的,毫无生气,徐泰总算是醒过来了,做出了反击,像是拍蚊子一样狠狠的拍打着那只手,那只手毫无动静,徐泰受不了了,无论再恶心,徐泰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徐泰回到现在,自言自语道“刚才都是幻觉吗?”
“什么幻觉,我看你八成是疯了,像狗一样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