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大半夜的在马路中间晃悠,好像是一门心思等车过来撞他。”
“后来真来了一辆大挂。本来那大挂车都减速了,还一个劲儿地按喇叭,谁知道,那小子自己往车头撞,当场就撞死了。听说当时*子都压出来了。”
人死了!
我皱着眉头看向了老杜,后者沉声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董老头想了半天才说道:“大号好像是叫于秀辉吧,我叫不太准……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小涛子。”
“谢谢了!”老杜道了声谢,就领着我们去了分局。分局的民警没用多一会儿的工夫就查到了小涛子的资料。那人的大名确实叫于秀辉,活着的时候是这片上的混混,偷鸡摸狗的什么都干,主要的营生还是盗窃。
史和尚拿着资料道:“就这么一货,还能联系上术道高手?那人不能是他亲戚吧?”
“应该不是。”我摇头道,“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亲属关系,于秀辉也不会死得莫名其妙。按董老头的说法,他当时说不定是被鬼迷了才去撞车。我觉得那个术士出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老杜翻着资料道:“我觉得,既然于秀辉是个小偷,那么他在盗窃时无意间遇上那个术士的可能性更大。”
史和尚反驳道:“那那个术士当时怎么不杀他?”
“因为留他有用。”老杜道,“虽然我是警察,但是不得不说,有些事情交给那些混混去办,说不定更有效一些。我去查一查那于秀辉。”
老杜连着挂了几个电话之后道:“查到了。派出所那边说,于秀辉活着的时候,经常在梧桐街一代活动。”
老杜从电话里翻出地图,用手划了个圈:“差不多就这个位置……我现在马上找人查查那里有没有形迹可疑的南方人。”
老杜继续道:“那些小偷一般都有自己活动的地盘,很少跑到别人的地方伸手,而且,他们到了地盘外面想要办事儿,可能就不灵了。我估计,那人应该就在于秀辉生前活动的范围之内。”
我沉声道:“你要多久才能查到可疑的人?”
老杜摇头道:“不好说。查那些有案底儿的人容易,查住户费点劲儿,尤其是流动人口,就更费劲了。八年多过去了,那人还在不在梧桐街,谁能叫得准?”
我想了想道:“这样,你带我去梧桐街,最好能找个高点的建筑。有了范围,我试试能不能把他算出来。”
老杜眼睛一亮:“梧桐街离这儿不远,我们走。”
这一番折腾下来,差不多已经到了晚上,老杜开车赶到梧桐街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老杜的导航仪却在这个时候变得一片混乱,我们的汽车也绕着一道马路兜起了圈子。
我发现汽车两次经过同一栋楼之后立刻转头问道:“老杜,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车好像开不出去了……”老杜的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停车,我下去看看。”史和尚跳下车去,先从背后抽出两截铁棍,双手一和把两截棍子给拧在了一起,又从身上拽出一串铜铃,挑在铁棍头上,单手举起铁棍走站在汽车前面:“车慢点开,跟着我走。”
史和尚虽然在大步前行,被他挑在棍子上的铜铃却纹丝不动,甚至没发出半点声响。看样子,他棍子上的那串铃铛应该是某种类似于打鬼金钱的法器。
史和尚差不多走出五十多米之后,他棍子上的铜铃忽然响了起来。一开始铜铃还是微微颤动,到了后来,却发出了尖锐刺耳的铃声。
史和尚喊道:“来了!吴召,你看好车里。”他自己则挑着铜铃挡在了车前。
短短片刻之后,原本垂在史和尚棍子上的铜铃忽然扬了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牵着横在空中剧烈颤动,牵扯铜铃的红绳也在空中摆动了起来。史和尚的铜铃应该可以指引出鬼怪袭来的方向。
我不由得目不转睛地看向铃铛时,那一串铜铃也开始慢慢地往汽车驾驶室的方向挪动了过去——鬼魂从那个方向来了?
我暗道了一声“不好”。我现在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铃铛指引的方向最不利于我出手。
史和尚稍稍一挪脚掌,自己靠向老杜的方向,恰恰就在这时,他手上的铜铃忽然往后扬了起来,铃心直奔汽车挡风玻璃上指了过来。
铜铃现在指的肯定不是我和老杜,那就只能是坐在后排的谢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