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孙子和外孙,他的父母也都是副厅局级的干部,可以说林建峰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在我们共同的人生起跑线上,他比咱们这些人提前起跑了一百米。”
顿了顿,王伟明说:“林建峰出身过硬,后来的路也是顺风顺水,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名校,从大学出来就直接进了省委机关。你们都知道的,在机关里工作,只要跟对了人,加上又有点背景,升起来比咱们下面的就快捷多了。”
夏富麟点着头说:“老王这话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咱们这些在下面打拚的人,可能终其一生也只能爬到正科级或副处级,能干到正处级就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可那些在机关里的人,却能轻易而举地获得晋升的机会,越是大机关晋升得越快,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王伟明说:“咱们浩东书记算是一个叧类,二十九岁不到就升为了副处级,在全省都很出名,基层干部三十不到升为副处级,全国也少见嘛,记得当时还被很多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而咱们的这位林建峰市长呢,提前一年上学,二十一岁大学毕业,二十二岁副科级,二十四岁正科级,二十六岁的时候,从省委机关调到省政法委,就升到了办公室副主任,正儿八经的行政副处级。你们再把浩东书记与林建峰放在一起比一比,活生生的例子啊。”
李子健很好奇地问:“那问题来了,按时间推算,林建峰十二年前就是副处级了,可他三年前从省发改局调来云岭当市长之前,他还是副处级,他整整干了九年的副处级,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呢?”
夏富麟摇了摇头,“我看过林建峰的档案,那九年期间,他除了公费出国留学三年,反正我是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我也好奇他这九年为什么会原地踏步。”
王伟明笑了笑,“我这趟省城开会没有白开,我能告诉你们答案。”
徐浩东催了一句,“书呆子,直接说。”
“我以下的信息是我在党校时的同学提供的,准确度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关于林建峰的那九年,基本情况是这样的,第一年,在省政法委工作,第二年,在省党校学习,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公费出国留学。就在这出国留学三年期间,发生了一个意外事件,林建峰和一个外国姑娘谈恋爱了。”
夏富麟微微一笑,“公职人员出国留学,与外国姑娘谈恋爱,他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李子健说:“爱情这个东西,要是喷发出来可厉害了,要不怎么说爱如潮水呢。”
徐浩东说:“秀才们,你们先别酸,先听老王说。”
“你们还别说,林建峰是读书恋爱两不耽误,三年时间拿到了工商管理专业的硕士学位,还轰轰烈烈地谈了一场恋爱。不过,风流债总要还,吃饱了嘴得擦,林建峰回国不久,组织上就准备提拨他当省政法委办公室主任,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外国姑娘追来了。”
夏富麟说:“原来这就是林建峰九年没有被提升的原因啊。”
“对,事情穿帮以后,那个外国姑娘倒是回去了,据说林家花了不少钱,还惊动了省领导和外事部门。至于林建峰本人,当然受到了严重的处分,而且还被调离了省政法委,据说还在家待了大半年……”
徐浩东打断了王伟明的话,“老王你等等。”转向夏富麟问:“老夏,我也看过林建峰的档案,好象没有这一段吧?”
夏富麟点了点头,“没错,现在可以断定,林建峰的档案造假了。”
王伟明说:“我继续啊。就在林建峰被打入冷宫,眼看着前途黯淡的时候,他父亲的一位老同事升任省发改局副主任,正好分管人事,林建峰的转机来了。就这么着,林建峰重新出山,调入了省发改局出任计划处副处长。据省发改局的人私下里评价,林建峰在宏观经济方面还是有点水平的,本职工作完成得挺好。”
夏富麟分析说:“根据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林建峰应该还有一次转机。”
王伟明点着头说:“对,林建峰父亲的老同事还真是他的贵人,当时咱们省委从外地调来一个新成员,恰好是林建峰父亲的老同事的老上级。这位省领导在省政府的内网上,看到林建峰的一篇文章,觉得这小伙子有点水平,就找林建峰父亲的老同事打听,林建峰就这样与这位省领导搭上了关系。后来,这位省领导还让自己的外甥女嫁给林建峰,这层关系坚如磐石,林建峰也有了靠山,不久以后,林建峰就成了咱们云岭市的市长。”
听到这里,徐浩东不作评价,“你们三位说说,说说林建峰当市长以来的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