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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笺”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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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各种花笺,产品看似单一,但并没有触碰那些销售纸类商铺的利益,这次的新店倒没有遇到阴险的手段,顺顺利利大卖。

    除了零售,行商们不断下订单,小纸坊历经两次扩大,不断有成品被运到埃姆斯特城里,又通过行商们运往外教区——擅长造纸术的瑞云国人看了是什么感受,刘慈和斯图尔哪里需要顾及?

    紧赶慢赶,等最火爆的两个月过去,基本将大笔订单满足后,斯图尔盘点收益,和刘慈两个人发了好一会儿愣。

    卖菜,卖吃食是赚钱,可那是细水长流一点点看着实物卖出的。

    而花笺呢?轻飘飘一张,尺幅不大,树皮和麦秆能值多少钱呀,花卉又是刘慈庄上采的,根本算不得什么高昂成本。可架不住斯图尔面实心黑,一张小笺,愣是用卖奢侈品的价格卖的——羊皮卷的售价和它一比,羊皮卷委屈死了好吗。

    马车拉出去的纸,拉回来的是银币,是金币,老管家詹姆士有几天夜里都在安排心腹数金币。商量来商量去,斯图尔还是和刘慈平分了收益。

    “这钱赚得,就像随手从地上捡起来那样快——”

    斯图尔大叹,从前把还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可遇到刘慈后,他觉得自己白手起家赚得那十万金币身家,真的是毛毛雨呀毛毛雨。

    斯图尔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个,长出八双手,八双脚,就能同时将所有的点子都经营起来。如此,不出几十年,他觉得也该成为大陆首富了。

    刘慈对此保持着嗤笑态度,“养肥了自己,是准备等着国王来宰你,还是教廷上门让你捐献家产,你选个能接受的呗。”

    斯图尔缩了缩脖子,老大说的对,做事要高调,做人得低调。炫富的商人不管在哪个国家都命不长久,加兰家族世代经商,当初是怎么败的?有钱抵不过有权,有权抵不过自身有实力……笑面青年苦着脸,琢磨着是不是也要训练一队强横的私兵,来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刘慈一脚踹飞他,“眼界不要太窄啊,少年!”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斯图尔。两人现在的财富也就是个小暴发户,根本不能入大贵族的眼——上次城里有人想对四季新下手,可少不了斯特莱夫侯爵在从中挑拨。

    那老家伙,自诩为大众情人,刘慈从第一次见面就看他不顺眼,反正积怨可深了,她早晚腾出手来要亲自收拾了装模作样的斯特莱夫侯爵。

    已经搞下一个城主的凶残二货刘,深深觉得,拉一个城主下马也是拉,拉两个也没多困难嘛。只要她找到合适契机,莱茵城不服气斯特莱夫家族的人她不信就找不出来。

    鲨鱼是海洋中的霸主,可受伤鲨鱼的血腥味会引来同伴疯狂的扑杀。贵族们都是海中鲨,刘慈只要能给斯特莱夫家族重重一击,为了利益,会有其他贵族很乐意出手完成猎杀后续动作不是吗?

    刘慈磕着用清热下火药草炒熟的葵瓜子儿,一边吐着瓜子壳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阴人。

    且让斯特莱夫侯爵大人先过几天好日子吧!

    她这里突破在即,不能分心搞风搞雨了,刘慈嗑完一把瓜子拍拍手,带着颇为遗憾的心情回屋画符去也。

    …………

    在刘慈和斯图尔数金币数得欢乐时,让我们以一张花笺的视角来看看发生的一切吧。

    如果要写出故事,它可以用“花笺流浪记”来命名。

    这张花笺,它的前身是地里廉价的麦秆。本来是冬季里缺青牧草时牲畜用来果腹,或者做饭时用来生火的东西。有幸被斯图尔从诸多麦秆中挑出来,先知打碎制成了纸,又将它染上了胭脂一般的颜色。

    花笺上散发着玫瑰若有似无的香,它与同伴们的区别在于,它是定制底稿时,刘慈拿笔随手画的图案。

    先有了个基本图案,再用各色花瓣捣成汁,一遍又一遍描绘。刘慈画完花样子不过是做个示范,随手将它丢在了纸坊。

    它被用作示例,根据它的启发,许多新的花样品种被开发。纸坊工人在忙碌时,将它不小心扫落货堆,混入到了行商的订单中。

    花笺打包发货,马车载着最近风靡的奢侈品从埃姆斯特城出发,走过了普林西,走过了卡萨布卡,被人献给了至高无上的教皇。

    因它花样别致,被人特意从一大堆花笺中挑选出来,送到了教皇的案头。

    教皇每天也要处理许多宗教事宜,要说他老人家特意留意张纸那是不可能。

    怪就怪在刘慈信奉“庭前芍药妖无格”,画的是这个大陆根本就没人知道的真国色:牡丹。

    这花一看就雍容华贵,所以被献给教皇。带来的后果不可预计,悲剧的是刘慈现在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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