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管他,率先进了马车,不耐烦地道:“皇嫂快些上来。”
楚云轻微微颔首,却见着宋渺脸色绯红,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羞愧。
等她落座之后,就听到凤昭然发了一通火气,那脚直接朝着小桌子上踹去。
“就他这副模样,骗骗旁人还差不多。”
“小师父到底做了什么,惹了你?”楚云轻好奇,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喝,刚睡醒还有些渴。
凤昭然怔了一下,嘟囔一句:“把我公主府的面首全部解散了,包括那几个聊得过来的人,一一给了遣散费,威胁他们不许再见公主府的人,不然……他就要开杀戒。”
“噗。”
一口水还没喝下去。
“他不是僧人么,能破戒啊?”楚云轻愣了一下,自己离开也不过两三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么。
“他算屁的和尚,都……都破了戒了……最多是个酒肉和尚。”凤昭然刚想说什么,下一秒便咬着舌头了。
疼得她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楚云轻愣住:“酒……肉?”
这俩是分开的吧,她想问,看这两人一副局促的模样,还那么娇羞,难不成肉是那个意思?
这么一想,才是真的错愕。
宋渺六根不净,楚云轻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可他到底是个出家人,能不能破了戒,才是关键。
没想到这会儿倒是为了凤昭然直接破戒。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楚云轻也不想继续猜下去,忙问道,“就跟我说个明白,别这样稀里糊涂,听什么似的。”
“那天嘛,我在一个面首那儿喝上头,硬是拿酒灌他,结果这厮也不知道躲,酒泼在他脸上,溅了一脸,脸上嘴巴上都是,我本想过去擦,可谁知道脚下一滑,我就……就……”
凤昭然有些不好意思复述那天晚上的事情,可不说清楚,又怕楚云轻问到底。
她深呼吸一口气。
“我就把他推倒了,借着酒劲一个不小心,给他喂了不少酒。”
凤昭然愤愤,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可是那天晚上的宋渺,的确不一样。
他抱起醉酒的凤昭然,将她身上散落的衣服给她包好,警告在场的人不许传出去,就那么紧张被别人看到凤昭然的肌肤似的,总之将她抱了回去之后。
凤昭然闹了一夜,借着酒劲把宋渺给灌醉了。
之后一夜稀里糊涂。
破了酒戒。
破了色……
总之宋渺内心深处守着的最后一寸,都为凤昭然所破。
虽然是在酒的作用下,可他依旧还是有知觉。
尽管是凤昭然掌控主动权,可去解女人衣裳的手是宋渺的。
谁也不亏。
“他一个和尚,就这样……”
“你喜欢他吗?”楚云轻听完,问了一句,“若是喜欢,便试试吧,他可以替你破戒,自然能为你还俗。”
“我不要。”凤昭然冷声道,心底越发别扭,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总归她纠结的很。
一颗心惴惴不安。
说不心动很假,那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两人未着寸缕,身侧躺着的是宋渺,凤昭然还有些许小激动,她甚至想过跟他安稳过一生,可是转念一想,护国寺已经没有人了,他是僧人,有他的使命,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就这样破了清规戒律。
她对不起宋渺,对不起师父,更对不起护国寺。
“为何?”
楚云轻愣了一下,凤昭然的性子,她很清楚,这么说起来,不就是有心动么。
宋渺一看就值得托付,可之前的沈镜衣好了千倍万倍,可是这一次,却是凤昭然不肯迈步了。
“是怕旁人闲话,还是自己不敢了?”
“不,皇嫂,他是和尚,是僧人,我不能自私。”凤昭然深呼吸一口气,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自己害怕,没有问过宋渺的意思。
那天早上,她落荒而逃,便再也没有直视过宋渺。
再遇见,都叫他“大秃瓢”“大色胚”“道貌岸然”之类的话,而且说完就跑。
可是宋渺呢,替她遣散了一府的面首,每日都守在她的房门口,跟着她一起出去,寸步不离,生怕她会遇见危险似的。
两人只有短暂的眼神交流,有时候宋渺从身后看着凤昭然,总会觉得恍惚。
“兴许你师父让他下山,就已经算准了这一切,他六根不净,不适合出家,红尘还有琐事未了,就算是青灯长伴,也不能修习佛法,到时候依旧不够纯粹。”
楚云轻劝慰道,最重要还是要看内心,若是真的相爱,不如就此轰轰烈烈一把。
人的一生何其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