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周琳也迷糊。
张长信松了一口气,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他来到戏班一众师兄弟知道他要开始教武生的技法,急忙排好了阵型站立在那里,沈烨灵一贯的站在旁边。
张长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望着这一群群学戏的小徒弟,他辛辛苦苦创建的戏班啊,如今已经有四十多号人了,张长信平静的看了一眼他们,锐声说道:“以后要好好听师叔的话,也要好好好照顾自己”。
小徒弟们以为张长信会说什么了不得的话,所以个个竖起耳朵听,见着张长信说完个个垂着头下去。
沈烨灵察觉了不对,忙转头皱着眉对张长信关切道:“师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张长信没有作答摇了摇头,他高高大大的站在沈烨灵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明天又是咱俩同意,可要好好表现啊”。
张长信幽魂一样的来,又幽魂一样的回家了,沈烨灵虽然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他总感觉张长信这样一定和明天的戏有关,所以他必须尽量保证这场戏能顺顺利利的唱完。
“汝良”,沈烨灵回头唤着徐汝良的名字,见着徐汝良伶伶俐俐的跑过来而后继续说道:“你明天把守戏园门口,看见白家的人都不要让他们进来”。
张长信游荡着走回家,突然想起周琳爱菊花,于是在夏天花市上买了几盆还没盛开的菊花一路扛回家。
从昨天早上开始,周琳就觉得张长信不正常,今天更是特地买花给他,连忙探了他的额头怕他有没有发骚,张长信表面上没有发烧,但心里倒是烧得不轻。
他拿开周琳的手,这回多年争吵的老夫妻,也终于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说回话了,今天张长信是格外的体贴周琳,闹得周琳都觉得他是因为嗓子好把自己高兴坏了,而且还坏了脑子。
一直等到有一天过去,戏园里人山人海,因为是张沈二人的同台所以戏园早早的就将座位坐满,前头热闹,后头也热闹,在沈烨灵和张长信二人单独的化妆间里,沈烨灵细细的给你瞄着眉,同样的,张长信也在为自己画着脸。
他透过化妆定细细的看着背对着他的沈烨灵,突然感觉身子一僵,外面的忙里忙外都和自己毫无关系,眼前在乎的只是化妆镜前的沈烨灵:“师弟,你说咱们混成这样,祖师爷赏饭给咱们了吗”?
沈烨灵今天也是,他的眉毛怎么画也画不好,画出一条不平整的,只好卸了又重画,他本不是矫情的人,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多了,也过于平静镇定了起来,即刻简单明了的说道:“是”。
张长信得到了回答,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而后说道:“你不是想去旬阳吗,想去见你外甥女洛筠笙,这姑娘我根本没见过,也不知道她的消息,以前什么的都是我骗你的”。
沈烨灵画眉的手顿了一下,眉毛又歪了,他安安静静的将笔放下,听到这样的事没有大动干戈反倒是对着门口人来人往的身影看了一下:“戏快开始了,咱们上场吧”。
他知道关于洛筠笙的事等自己死了之后是瞒不过沈烨灵的,沈烨灵最终要知道,还不如早点告诉他,以后在黄泉路上能好受点。
他将要换衣服的沈烨灵抓住,他松了一口气:“去找她吧,去旬阳去旬阳唱别在这,戏班不能散”。
这句话像是在警告沈烨灵也意识到了要出事,但是眼下他最主要的是想和张长信演完这出戏,就这一出时隔两年的戏。
他们推开门,向外走去,门口随机亮出一道光,人来人往的都入不了他们的眼,他们的心里只有那三尺红台,这一次两人一同走上去,却只有一个能下来。。。。。
戏园里传出张长信血溅戏台的消息,别人都以为他是唱戏唱疯了,最终死在台上死在自己的戏里。
。。。这个消息传到白世轩的耳朵里,他心里是极其的高兴,不过眼下最想知道的无疑是沈烨灵当时的反应,有人说沈烨灵也跟着疯了,也有的说沈烨灵出奇的平静,像是被魔怔了。
。。。。总之是什么白世轩都为那黑夜的一顿打报了仇,解了气。突然他桌旁的电话响了,打来电话的赵震耀不掺杂任何扰骚话的告诉他今年被选上的商会主席,不是他,就因为年龄不够最后连参选的名头都没有,劝他下次继续努力再等四年继续参选。
还没等电话那头的赵震耀挂完电话,白世轩就已经发疯似的差点将电话一并砸到了地上,桌上一叠又一叠的文件,基本上被他扔个一空。
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王有福胆怯的走过来,将原本给白世轩倒的茶轻手轻脚的放在他的桌子上,抬脚刚想走,就被他一下叫住了。
“阿福,阿福啊”王有福没办法只能停步回身,战战兢兢的问道:“少爷,你叫我”?
白世轩几乎快晕厥,眯着眼看向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最终摇摇头:“不对,不对,你不是阿福”。
王有福也看了看自己,阿福这个称呼还是白世轩给他取的,白世轩说他是阿福就是阿福,所以他也一个劲的为难道:“少爷,我就是。。。”
白世轩从椅子上掉到了地上,继续摇着头指着王有福:“不对,你不是”,他记得阿福的长相,绝对不是他,绝对不是。
他好像魔怔似的坐在地上扑腾了几下,而后抓住被他摔下的烟灰缸,一个不注意朝着王有福砸了过去。
血淋淋的王有福还有意思的抹了一下直冒鲜血的头,惊慌失措的赶紧跑出房门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不好啦,少爷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