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一辈子照顾他。
“我呸”!周屠户对他碎了一口嘴,他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闺女,现在就为了眼前这个人要和他断绝关系,可悲。都说‘戏子无情’,这样无情的一个人他能对他闺女好吗,还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可笑。
本想拿着手中的刀,做好心里准备,朝他这么砍过去,只是无奈他懂一命抵一命的道理,便私下看了左右,丢掉杀猪刀,拿起墙头上的棍棒,大步流星的朝张长信一棒挥过来。
张长信本就不想躲开周屠户的这记棍棒,实打实的打在他身上,倒也消除了这个把月来将女儿寄托在自己这里的愧疚感。
哪知这记棍棒是怎么也击不到他身上,随着屋内一声:“淮安”,张长信着顺其自然接受打的闭眼,猛然睁开,只见沈淮安立在他面前,头上慢慢的滑下一道鲜血,那是刚才被木棍击中头的缘故。
沈淮安缓缓的转过身,对着他师兄笑了笑,周围人该愣的也都愣住,周琳从屋内跑了出来,周屠户因为打错人咣当一声摔下木棍,在场的就只有出去赴约的曼枝了。
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着师兄的身影,越发的不清晰,他慢慢的将眼闭上,不省人事了。
等他再次将眼睛睁开,刚睁到一半,就听见周家两父女抄着大嗓门,在屋外谈话。
“我告诉你,长信的师弟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可要付全责,你我都赔不出一条人命来”,周琳在门外歇斯底里的说道。
周屠户也满是委屈,他现在打错了人,原先的雄赳赳,气昂昂早已没了踪影,棍棒无眼谁让这小子一个劲的冲上来,挡在他师兄的前头。
“长信这辈子没有亲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真心像亲弟弟一样对待的师弟,却被你这样打死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和他过”周琳说着说着,拿出手绢给自己抹了两行泪。
周屠户内心就有些愧疚,但周琳这话中,始终还是放不下要和张长信一起过的念头,幽怨的嘀咕了一句:“你还要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张长信和徐汝良照顾完沈烨灵后也出来,阻止了周家俩父女 的争吵,他语气平淡将所有的气氛都藏在心里:“小琳,你爹也不容易,要不你和你爹先回去,十六这儿有我这个大师兄照顾呢”。
周琳对着周屠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死活也不回这个家,周屠户刚想开口说周琳几句,哪知张长信阴阳怪气的的话就袭来了:“伯父,你对女儿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要是谁对我家十六怎么样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就和他拼命”。
这句话连周琳也可以听得出来,这是张长信咽不下他师弟的这口恶气,要帮他出的。周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对他张长信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别碰他的小师弟,这个小师弟是他一生的底线。不经有些吃醋的拉了他一把:“怎么,和我爹说话的”。
正说完,徐汝良就兴匆匆的赶来说沈烨灵已经醒了的消息,众人刹那间松了一口气,张长信最先进屋,看看沈烨灵的状况。
沈烨灵躺在床上,看见他们表情很是平静,只见着他越过他师兄,对着走在最后边的周屠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这脑子不行了,旬阳我还是被捡回来的十六爷,到了北平就是个低贱的戏子,身份低微被打了也不算什么”。
周屠户更是将手摆了摆,他发现他们俩兄弟说话都是阴阳怪气叫人捉摸不透。
沈烨灵接着又说道:“只是啊,我这脑袋在旬阳被摔过一次,大夫说我要是再受到什么重击,有可能这辈子就废了”。
正看着周屠户暗淡的眼神,沈淮安忙向张长信使了把眼色,以示着自己要逗一逗周屠户。
沈淮安这教育,经过了泼皮耍无赖的江沅,后有经过了神医的交教会,这一身坑蒙拐骗的本事不是他不会用,只是平时想当正人君子。
他无奈又是叹了一口气:“废了也就废了吧,这辈子周屠户都守着一个女儿了,还能却我这么一个废人照顾吗,索性呀周屠户,你把我领到你家去,照顾我到你老了,再换你女儿来照顾我。要不么,你把你女儿抵押给我们师兄,让他们来照顾我。你觉得这怎么也样”。
这是个套,周屠户听着就能听得出来,可是眼下寨主来讨要,他也没心情考虑这些,他支支吾吾说了一通。
“要不这样,我替你选择”,沈烨灵淡淡的一笑:“我去你家吧,让我师兄少操点心,只不过我过几天就要登台了,这个你可要替我去,我被你打成这样上不了台,一定有很多看客失望的,按道理,你可要帮我挣回那些戏迷的心”。
“不不不”,周屠户急了忙摇手:“唱戏我可不行,杀猪卖肉我倒是在行些”。
情况已经明显,给周屠户的是一道坎,他不得不选沈烨灵交给他的第二个选择,这无疑是让自己的女儿许给张长信。可是能怎么样呢,女儿和他闹了这么久,还在张长信家里住了这些年,这生米已然是煮成熟饭的。
换句话讲,要是被人传出去,自己的女儿在情夫家生活了两个月,这女儿的贞洁怕是也保不住了,活活栽在张长信手上。
周屠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