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家你敬爱你的妻子,关心你的徒弟还有小侄子,对家里的仆人也是体贴得无微不至,但是很少听说过你还有外甥女,但我刚才听你的话还有口气中你更喜欢你的外甥女,我很好奇,烨灵君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讲讲”。
洛小七吗?沈烨灵垂下眼帘,十年前他们之间点点滴滴他真的很像一直埋藏在心里,永远不说,这样等时间久了等记忆生了锈,盖了灰,内心留存的只有那些印象最为深刻的记忆,而那些记忆也一定是和洛筠笙在一起时爬墙钻树的回忆。
既然小林要听,那他也只好捡着美好有趣的和她讲,沈烨灵故意放慢走路的速度,企图让小林能够跟得上。他脸上的苦恼一时化开,停留在上面的已是一派春风得意。
小林听得很认真,圆溜溜的眼睛不时盯着沈烨灵,脚下的路走的四平八稳,她脚上的木屐与合服似乎双方又做了一次相互的妥协。
她几乎可以不用看路,就这样看着沈烨灵一直走,不知不觉走到平路上又蹦出一块石头,显先又绊了她一脚。
她被这块石头绊得失去了重心,差点头向下跌倒在地,还好沈烨灵出手,将她两肩牢牢抓紧才没让她整个扑倒泥里面去。
她喘了一口气,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她抬起头对着沈烨灵又是一笑,沈烨灵将她安稳好,叹了口气:“还真是冒冒失失的姑娘”。
如果说换成了洛筠笙,沈烨灵早就不嫌泥不嫌灰只嫌怕她摔的将她背起,笑嘻嘻的和她下山了。
“烨灵君,要不你扶着我吧。我怕我有一不小心又摔一次”,小林算是热情,将手伸在半空中,企图让沈烨灵握着。
沈烨灵看着这只手,撇开泥与灰,这是只白嫩无暇的手,是一双养在温室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对着这样一只手,沈烨灵摇头说道:“小林,不好意思,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男女说说不清’很抱歉,我不能牵着你”。
他看着小林,个子很小,年龄也很小,还比洛小七更小一些,小林也像白纸一样单纯,他对这样的女孩子像来是可以当女儿一样看待的。
他能像女儿一样关心小林,可是别人能知道能体会他吗,要是这个手牵了,又会有人在外面沸沸扬扬的传起来,春和园的沈烨灵勾搭未成年的小姑娘,这么传可真不好听。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棉帕,小心的摊开折成三角,将一端递给小林,另一端自己牵着。如果小林再次摔倒自己也能一时间感应得到,再说也不会占女孩子什么便宜去。
来城隍庙烧香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已是烧香完走的那一拨,没想到又纷至沓来了一群烧香客。
沈烨灵和小林也谦让着给他们让路,只听远处一副高亢的男声传来:“烨灵”,是有人在叫他,而且这声音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前方的烧香客,在众多人群中沈烨灵是认出了,穿着一身军式呢子服的张饶舜。
只见张饶舜剪了一头挺精神的短发,整齐的西装礼服熨帖的穿在他身上,手里拿着竹篮,乍一看像是大姑娘上街买东西时才用的,他如今满面春风,在烧香的路上见着沈烨灵,更是心情激动得不打一处来。
他见着沈烨灵就像一个劲的贴过去,可是现在他又秀珠在身边,所以只能压抑着内心,止住了动作。
沈烨灵看看张饶舜再看看秀珠,先是好奇他们俩个怎么会在一起,但后来想出了个明白又笑了笑,拱了拱手说了一声:“恭喜”。
秀珠和张饶舜一起去城隍庙烧香见了沈烨灵本就有些羞涩,如今听着沈烨灵又对着他们说恭喜更是又羞又恼,连忙出声:“沈先生,别误会,张镇守之前救了我的命,他过完年回来我给他送礼,这一来二去就这么熟了而已”。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越解释越乱,难道要说之前她明里表示过,暗里表示过自己喜欢的是沈烨灵。可还没几天,又跟了张饶舜。换了不知道的会怎么想,说感情不专一还是说自己是个暗门子。
秀珠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低下头索性就红着脸不讲话,可是她不讲话又不甘心,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注意上了沈烨灵身边的小林,这才发掘出两人不对味的关系。
她长针似的眼睛是看到了,沈烨灵看到他们之后是主动将和小林牵在一起的手帕放掉了,这一反应像是在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他们逮着一样。
沈烨灵放开手帕身边的小林还紧紧抓着不放,愣是将手帕收好放了起来,她心里莫名的泛起一股子酸味,紧咬着牙在口中‘咯咯’作响。原来沈先生居然喜欢这样的丫头,一个毛还没长齐,全身脏兮兮的野丫头,她越看越觉得她那点都比得过这丫头,沈烨灵凭什么不喜欢她,凭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
她又一挑刺的在小林身上打量,竟发现小林身上那件阔大的外衣,细思缜密的她断定着是沈烨灵的衣服。
不光是秀珠觉得他们不对味,就连身边的张饶舜也觉得他们不对味,指着小林问道:“烨灵,这位是”。
“哦,来和我学习的女学生,和洛家的家白一个洋学校的”。
张饶舜嘴里突然‘哼’了一声,不是针对沈烨灵,而是有听见了‘洛家’这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