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听。阿笙你可别怪舅舅,大过年的做了这场梦不吉利。手上沾了血更是不吉利”。
沈烨灵的话像根刺,针针扎在她心间里,突然的愧疚感由然而起,她心有点虚:“舅舅,你,我”。
洛小七支支吾吾了半天,沈烨灵看在眼里,急忙站起来转过身,笑着帮她找了借口搪塞过去:“哎呀,刚才我把我徒弟忘在那里面了,我去找他回来”。紧跟着走了几步离着洛小七有一段距离。
谁知洛小七却忘了她脚是瘫的,奋力站起来一刻又扑的倒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失去知觉不叫也不闹昏倒了,轮椅借着力往后滑了一段路,也学着洛小七倒地。
洛小七这一声摔倒在地,连着沈烨灵回头,程家白河江沅从里间出来,三人一起扶起她,接着丫鬟,仆人一顿噼里啪啦的倒腾弄得人仰马翻。最后还是江沅学着之前点皮毛医术,摸着洛小七的脉,心急似火:“遭了,又发病了”。
终于几人将洛小七转移到最近的二楼客房,接着是一通烧水给洛小七擦脸,家庭医生放下和家人团聚的时间,火急火燎的被请了回来,先是给洛小七看了看脉象,翻了翻她的眼皮,看着她的脸色,这才摆开一卷放满医针的黄绸子,给洛小七来了一场针灸。过后开了一些药,并自身掏出一瓶棕色的小药瓶,说着吃药的流程,以及一天该服几次药,什么时候服药。说完之后收针才吐了一口气,安安心心的回家。
洛小七依旧安详的躺着,没醒来。沈烨灵现在倒是带了满身的担忧与疑惑,他以为洛小七失去了腿,没想到身体也不好,连忙问着江沅。她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江沅实在瞒不下去,道出了真相:洛小七之前被洛正廷囚禁在洛家后院的时候,时常命人来给她送一贴药叫她服下,那是慢性的毒药,服个三年五载便成效,到时候警察来收尸也查不到他们头上,只会认为洛小七是被触死的。虽说最后没让他们得逞,但洛小七也因此烙下了病根子,隔三差五的就会浑身一阵疼痛,头晕目眩听不得旁人讲话,最后直挺挺的晕过去,要是来不及抢救便有生命危险。所以需要有旁人看着定期服药,她也自个儿找到了减轻疼痛的方法---抽鸦片。
听到这沈烨灵心里算是凉了半截,他身边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被洛正廷这样糟蹋,他也悔千不该万不该和她说刚才那样的话,更加千不该万不该在她最艰难的时刻不在她身边。
他心里一半是悔恨,一半是心疼,交织在心底五味杂陈,也就这样他在洛小七床前守了他一个下午,程家白也在门外守了一个下午。眼看天边的夕阳已经压到房檐之下,江沅进来准备要劝着沈烨灵走:“她这病啊,想要吃药醒来还需要一定的时辰,估计要等到明天吧,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临近过年也别让他们担心,早点回去,阿笙要是醒了我头一个来通知你”。
江沅细细的给他解释,沈烨灵这才叹息着动动身子,准备回去。
而在沈烨灵走后一段时间里,洛小七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睁开眼是换做江沅坐在他床前,撇过头又扫了一眼周遭:“他走啦”?
江沅点头:“嗯,走了”,他探身,拿着钳子翻了翻床前的碳火又说:“你说你躲着做什么,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谈一谈,想想他看到你的病之后该怎么面对”。
她也不是没想过,但在她发病之前她心里还有愧,于是装睡不敢直面沈烨灵。
况且沈烨灵这样相信她,她却又做着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白白浪费了沈烨灵写的那几篇好文章。她总觉得那些文章都拿去喂了狗了,光是听到群民怔怔,却没见着她有浪子回头的想法。
洛小七心虚道:“他会怎么面对”。
江沅一面冷笑,扬起铁钳零星的还落下点点火星子:“宰了洛正廷”,别看沈烨灵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唱戏写文章,江沅觉得他要是发起狠来绝对是另一个人。
洛小七不想再听下去,咕哝着自己要睡觉,让江沅出去,而自己却到半夜依旧没睡着,忧愁得肚子都为她叫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