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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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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物些,虽然他们也是属于那二-八法则的那二分里的人物,却大都是第一次见着庄风其人,世道如此,而且庄风藏得比其他人更深;

    尽管大都是第一次见着庄风,却也不难猜测到庄风的身份;

    一则是邹金凤是名声在外,而邹金凤作为庄风放在明面上的代言人,那自是不能像庄风那样的藏着掖着;虽然不是什么小猫两三只就能随意的见着,但放在那一州一地有些富豪身家或是入了品流九级官员往上,亦或是县区道爷江湖人物,虽然不一定都与邹金凤打过交道,但却都可以说能够认识邹金凤;

    至于邹金凤所代表的背后世家的存在,那得是四-级往上的官员,以及其他等同位置上的人物,才会有资格知道;

    而放在现在而今眼门儿前有够身份出席周健葬礼的人物些,那也是当年的小怪现而今都是变了大怪;却也是在那小怪年代都是羡慕嫉妒各类情绪的仰望过邹金凤的;毕竟邹金凤那道四喜丸子,着实是太过出名;

    除此之外,现在而今眼门儿前能站在这里的人物些,那自是周氏势力里的中坚力量;对关于周健病逝这件事,自然是有着左福亮这样的老前辈事先都有通过气儿的;

    现在又看着邹金凤自而然的趋步于庄风身后半步位置,照着礼节成规来讲,能让邹金凤趋步于身后半步位置的人,除了邹金凤所属家族之主,也就是那么屈指可数几人而已;

    有了如左福亮这般的老前辈事先通气儿,再有邹金凤后趋半步的簇拥,那么庄风的身份也就自然明确;

    老话说百闻不如一见,这一见着庄风,在场的人物些难免有些失望,也不再会怎么去相信那老话说得纯属扯淡;

    传闻中的庄风是属于长得挺漂亮的男人,而亲眼见着的庄风,却只能算得上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中年男人;

    一身丧葬用礼服,胸口插着一支蓝色九麓莲,留着那齐肩的长发,脸庞是那悲痛入髓的阴冷,以致五官看上去也就极为的普通;普通的身架,普通的面目,普通的丧痛,更谈不上什么气质,实打实的属于丢人堆里就再也找不见的类型;或是用他们的所谓内行话来讲,那就是庄风属于无法激起部属效忠的主子的败家类型;

    或许是因为久闻其名而不见其人,这乍一见有着那么些好奇,甚至连庄风那只长半边脸颊的络腮胡都有看得清清楚,虽然庄风是有将络腮胡给剃得干净;

    除此之外,那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之下,让人再也不相见的大失所望;或许只有那只长半边脸的络腮胡算是庄风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让人大失所望的庄风,如果不是有着邹金凤的那份凶名在外的支撑,或许在场的人物些就会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某些情绪;也好在有着邹金凤在场,虽然是庄风让人大失所望,却也都还是保持着那悲痛的面具,没有真情流露;

    然而面具掩饰得再怎么深沉,在庄风的眼里也就如同没有面具一样,从在场的人物些的眼神里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好在庄风在那十年间早已然习惯他人对他庄风流露厌恶的表情,也就不会在乎那些掩饰得极好的轻蔑不屑鄙夷厌恶嘲笑种种类情绪;

    随着庄风的出现,左福亮便准备做礼节性的介绍;只是左福亮才动了动嘴皮子,还没有发出声音,便被庄风打断;

    “本人庄风,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身家性命归本座所有;”

    说完,本就是灵堂的地方,变得更加的寂静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显得有些嘲杂;

    邹金凤仉洛等等这些庄风的自己人,原本就没有预先得知庄风会说什么;但是,照着规矩礼节,庄风是应该先要表示下哀悼,毕竟那冰棺里还躺着他庄风的兄弟,无论怎么样,好歹得先敬一柱不是;结果却是来得这么直接,让他们都失去了反应能力;

    对左福亮来说,照着之前与庄风商定好的流程,应该是先礼节性的介绍庄风,以及庄风与周健之间的感情,同时庄风应该极为悲痛欲死而偏却无声,还得加上些清泪几行,具体多少泪眼由庄风自己决定;

    然后就是对周况做出表示哀痛承诺等等事宜,什么与其父感情如何如何,什么定将周况视如已出之类的表演;当然,周况该怎么演,这个左福亮早就让周况练习过很多遍次了;

    再再然后,左福亮再劝解些节哀在天有灵之类的,最后再宣读周健的遗嘱;最最后就是真正儿的为周健做葬礼;最最最后,葬礼结束,庄风接掌周健遗产,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吗;

    现在而今眼门儿前,庄风直接将流程跳过,更忽视掉人情事故,悍然宣称在场的人物些都归属于他庄风所有;

    在场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如此一来,整个场面顿时就显得寂静得可怕;

    甚至是连原本被安排任务用来接话找茬的人,被庄风这么突然的自我,给弄得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没有能够接上话茬;

    没有人接话,庄风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香案前,拈起香,燃上,却并没有行礼,只是随意的将香插在香炉里;

    与此同时,周况向前几步,走到庄风的身后,似是极力压制悲痛或是愤怒,导致声音颤抖幅度极大,有些声嘶力竭:“连兄弟都能杀的人,还在这里假惺惺的燃香祭拜,庄风,还真的是很能装疯;”

    本来冷寂的场面,因为周况的话语,变得更加的压抑;或是被周况那歇斯底里的模样给弄得郁郁了都;

    没有人发出声音,庄风也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异样,跟那儿随意的说道:“我就说吧,不上妆效果还要好一些的;像现在这样,上了妆,连眼眶的猩红都表现不出来,一点都没有悲痛压抑的愤怒;更像是昨晚没有睡好,早上跟这发起床气的小屁孩子;”

    被庄风这么一说,周况原本好容易鼓起来的那点气力,也就彻底的失去了底气,显得颇为的无助,转移视线,可怜巴巴的看着左福亮;

    到这个时候,邹金凤总算是反应过来之前庄风那不合时宜的话语从何而来了;

    “我本打算你回了江州,这事就算了的;”左福亮不紧不慢的言语着;

    “哪曾想到,我又回来了?是不?”庄风自然的接过话茬,停了一下,继续的说道:“不仅是回来了,居然还下派了人手来接手爷的地面,那这就是找死了,不死都不行;”

    被庄风这么一呛声,左福亮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恼羞成怒,甚至都没有感到尴尬,平静的接着庄风的话茬道:“是的;”

    “可我还是回来了;”庄风扯了扯嘴角,推起浅笑模样;

    木无表情,阴冷死气,加个浅笑,其实挺惹人讨厌的,这个庄风自己也知道;因为庄风在十年间见过太多的厌恶,于是学着书上说的堆起微笑就能获得好感,实际上庄风只看到了更多的厌恶;

    左福亮看着庄风那浅笑模样,到这个时候已然是不需要再压制什么了的,自然而然的也流露出了厌恶,却也还算平静的转移视线,看了看其他人,平静说道:“是啊,还是回来了;”

    停了一下,左福亮又补了一句:“可是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左爷,是吧;依着你的年纪,从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是个没用的人;现在又来,也不嫌说得烦了,反正我是听烦了;不过现在我还是要说一句,你才没狗屁用,连个才十三岁的娃儿都不如;”

    说着,庄风似乎有些动了怒气;

    除开左福亮与庄风商定的流程,左福亮还有一份流程;与庄风商定的流程也差不多,或者说开头都一样,变数在宣读周健的遗嘱;然后有人站出来指摘庄风没有资格继承周健的遗产,这时候左福亮就跟着公正的为庄风说几句好听话,接着又有人指出周况的存在,进一步否定庄风的继承权,再然后周氏还活着一的几位老辈人物也会出来鬼扯些周健有子,庄风所谓的遗嘱分明就是伪造,摆明硬抢之类的;

    到这时候,左福亮又会客观公正的说些周健生前最后一段时间里,只有庄风和年龄还小的周况给陪在身边之类的话;更一步的说明庄风是心怀叵测;最后由周况来一锤定音,指控庄风杀了周健;

    接下来就是占据道德礼义高度,对庄风进行讨伐,最终当场宰了庄风;

    计划很好,只是老话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者说是左福亮没有预料到庄风会跳过流程,直接宣称在场的人物些都归属于他庄风所有;

    面对变化,左福亮没有能够做出及时的反应,反到是周况跟那儿站出来,照着之前既定的流程,说出演练过很多遍次的话,当然有些紧张,话没有说得完整;

    面对庄风的话语,左福亮看了看周况,此时的周况看上去已没有了之前的勇气,耷拉着脑袋,像是做错事,低着头没有敢看人;

    左福亮用将揉了揉周况的头发,一幅慈祥模样,同时说着:“人老了嘛,反应迟钝,也没有了胆魄,行事也就谨慎小心些;比如有外人到来,也没敢向年轻时那么大胆,只能小心的招待,不敢怠慢;”

    左福亮虽然是看着一幅慈祥模样,话语也颇为平静,但在庄风听来,却是别样的话语;

    不过庄风也属于早在预估之中,特别是刚到的时候只看到仉洛一人在场,而没有见着应嫒等其他的人出现;这时候庄风就已然知道有了变故,不过在庄风看来也是属于正常的状况;

    仉洛应媛几人不过只比庄风早那么三天出发,就这么三天的时候,想要仉洛应媛他们就能控制住局面,那着实太过强人所难;也太小瞧了周健的能力,也低估左福亮这些老辈人物;

    “和你比起来,本人还年轻着呢;不过本人自己比较自己,还是有发现本人的年龄有长了些岁,有时候为赋新词,还得说些愁,嘘点老什么;对有些事,也不是你们以往的认知;”

    庄风的话说得极为平静,左福亮听来却不那么平静;

    左福亮确实将仉洛应媛这些庄风派过来的人给逮在手中,话里也是有那让庄风有那么些顾忌;

    其他的人或许并不知道庄风在曾经疯狗的名号下隐藏了什么,但左福亮随着周健这么些年,而周健却是最为了解庄风的人之一,以此左福亮也就知道了庄风那隐藏的性情如何;

    庄风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重感情;一如十年前庄风的妻子遇袭身亡,冲冠一怒,导致了十年前那明面上看着的鲸吞西南的事件;

    仅为了一个女人,庄风居然就跟那儿尽起家族底蕴,公然与西南其他几家开战;全然不顾及官方的反应,更不计后果的连军方都忽视掉;

    如果仅此也就罢了,那也只会让人觉着庄氏家底厚实,甚至还会起到威慑作用,让官方军方都不敢乱动,而且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官方军方对庄风的行为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有此一节,庄氏抢占先手,也以此而拥有着极大的优势;甚至是当年的左福亮尽管身处敌对状态,却也觉着庄风能够成功;或者说当时的其他几家也都有着这样的感觉,认知为干不过庄风;

    局面如此大好,然而庄风却又突然间莫名消失,导致大好局面转瞬崩塌;

    当年的左福亮并不明白庄风身上发生了什么,更是不明白庄氏内部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也理解不了在缙都不惜撕破太平面具而动用军队镇压之前,庄风自己收手消失;要知道,当年军方做出反应,那可是在收到庄风失踪的风闻之后;

    先手优势大局,莫名其妙的被庄风自己破了局;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后来随着周健,左福亮才算明白;

    不是庄风占着先手的大好局面而收手,仅仅是在那场争夺之中,庄风失去了多位亲人,导致庄风无法承受感情上的打击,然后选择了逃避;

    左福亮在得知这样的内情之后,原本还挺敬佩庄风玩那么大一局,得知实情之后便是打心底瞧不上庄风了的;

    身为一家之主,占着鲸吞西南半壁的大好局面,却仅仅是因为承受不了感情上的打击,居然逃避掉,落得个人已亡,家也破的结局;

    如今这世道,庄风的行为,放在平民世界,或许可以说是一个好人,可既然生在这个世界里边,那庄风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是属于应该宰了吃肉的货;

    为世家之主,或是为上位者,眼中应该是只有利益的;在争夺天下大势,或是为自一家之利益,那人命是最不重要的消耗,无论亲疏;翻开那煌煌史书,自古成大事者,有谁在乎父母妻儿的性命?更何论什么兄弟友情之类的,那更无所谓的;

    左福亮了解当年事,也就抓着了庄风的弱点;

    以庄风的性情,仉洛应媛这些人虽然比不上庄风的那些兄弟,但却是在十年之后所剩不多的家人;以此,左福亮认定只要将仉洛应媛这些人捏在手里,那么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甚至还有多的;

    现在,左福亮以应媛等人做筹码,而庄风的话里居然是透露着不再乎的意思,这让左福亮有些那么些拿不准;

    人都是会变的,人生本就没有几个十年;十年的时间跨度,庄风有了变化,倒也实属情理之中;

    左福亮转瞬也就明白过来这个道理;

    明白之后,左福转头看了看周况,同时说道:“那么他呢?义兄的托孤的孩子;也不在乎?”

    庄风随着左福亮的话,转移视线看着周况,堆起还算真心的笑容,出声道:“开心说希望以后能有个儿子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他在墓碑前洒两杯竹酒,这点小事,我自然会满足的;”

    听着庄风这话,左福亮心底稍有了些底气;

    “但是,不一定非得是周况;”

    说话最烦的就是但是,左福亮稍有松下的那么点气,听到庄风的那句但是,差点忍不住就直接动手捶庄风一顿了都;

    没有等着左福亮有着动作反应,周况抬起头,眉头紧凑,恶恨恨的盯着庄风;

    不仅是周况有了反应,几乎在同一时间,邹金凤往前走了一步,同样的眉头紧凑,瞪着庄风;

    邹金凤突然向前一步,引起的连锁反应就是,仉洛门廷等庄风的侍卫们都下意的将手放在了武器上;

    庄风的侍卫有了反应,在场的其他人物些也都是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武器上;

    也有那么两个看着年纪比左福亮还要长一些的人物都是下意的跨出人堆,将手中的范围通话器举到嘴边,似乎只需要左福亮最后给句话,那么在这间灵堂外面候着的人就会收到进攻的指令;

    场面顿时就有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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