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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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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理与庄风听着奥秀芝那说得极为轻巧的话,跟那儿都是相视一愣,同时转移视线看着奥秀芝;

    现在而今眼门儿前,庄风已然确定缙都有了反应;且不论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不能确定是不是针对他庄风而来;

    但是,要说这两年谁能惹怒缙都,那无疑就是庄风的可能性最大;

    庄风惹怒缙都,那缙都做出了反应;就算是不定非是针对庄风而来,可那老话说得好,做贼心虚啊;明知是庄风这两年风头最盛,惹怒缙都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庄风和覃理或是初洺,甚至是奥秀芝都觉着那十之九成七是针对他们而来的;

    可是这虽然是闲话没有两句,就把自身的弱点给说得了个清清楚楚,同时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虚弱,才跟这愁着个脸,皱着个眉;

    连奥秀芝自己也都是愁着个脸,皱着个眉;

    现在不过眨巴眼儿的时间,奥秀芝的口风就变了,不再是愁着个脸皱着个眉,要不说关键时刻女人比男人顶得住呢;

    在覃理和庄风还有初洺唐贵谊都还是愁着个脸皱着个眉的时候,奥秀芝却是在眨巴儿的时间就跟那儿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自家没有,找人借呗;”

    庄风和覃理还有初洺唐贵谊并没有觉着奥秀芝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者说是压根就不懂这事的关隘,跟那儿以外行人的话语跟这说闲话呢;

    奥秀芝不是说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也不是所谓外行人,但却又是轻飘飘的说了那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这顿时就让庄风和覃理来了精神;

    或者说庄风和覃理都有想起那么一句老话,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无疑,到了现在而今眼门儿前,奥秀芝就是他们庄氏家族里边资格最老的一位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有时候那人老了,总会是有藏着些什么所谓老窖,收着些什么小玩意儿之类的;

    正是庄风和覃理有了如此这般的小心思,这听着奥秀芝那轻飘飘的话,心中所想的自然是奥秀芝这是要掏老窖了,于是带着那么些小心思,带着那么些期盼,看着奥秀芝,等待着奥秀芝的下文;

    奥秀芝看着庄风和覃理那笑笑的模样,莫名感觉有些不自在,同时也说了出来:“绿眉绿眼的看着我干嘛,人都看毛了;”

    庄风与覃理还是那笑笑的模样看着奥秀芝,似丝毫没有听着奥秀芝说的什么,或者说有听到,同时就跟那儿了行动;

    庄风看着奥秀芝,同时抓起桌上的茶壶,跟那儿倒了一杯茶,然后递到奥秀芝面前,同时说道:“嫂子,喝茶,吃火锅容易上火,不急的啊,慢慢儿;”

    与此同时,覃理也是掏出烟来,递到奥秀芝的面前,同时说道:“吃火锅油腻,燃支烟有助消化,小弟给您燃上?”

    无事献殷勤,非那什么即那什么;

    奥秀芝看着庄风和覃理俩人那热诚的劲头,感觉混身都不自在;然后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样说道:“别玩了,我们自己没有,咱们可以去找有的人借;”

    听着奥秀芝的话,庄风与覃理都是点着头,同时庄风搭话到:“找谁借?”

    “不知道;”奥秀芝干脆利落的说道,似乎是让庄风和覃理这俩小子给烦得不行,那话语间是透着浓重的嫌弃语调,似是赶紧着打发掉庄风与覃理,省得烦人;

    对于奥秀芝的嫌弃,庄风不以为意,还是那献媚的恶心样儿的说道:“您都不知道,那我们做小的就更不知道了,要不,还是您说?”

    奥秀芝看着庄风那恶心的样儿,跟那儿继续的说道:“找沈辛?”

    “那小子光棍一条,呃,嫂子是说找沈家?”庄风接着话说着;

    “两州之地也不能白拿不是?”奥秀芝随意的说着;

    有了奥秀芝的话,庄风收起了玩闹模样,换作一幅认真的模样,似是在思考着奥秀芝这话的可行性;

    因着在庄风白计划里边,没有需要向沈辛索取什么,那雁昊两州也压根儿就不是庄风的,甚至到现在庄风也没有拿到手;说是送给沈辛,其实还得沈辛自己去拿,庄风所做的,也就是拟定计划,将这件事起了头,只需要按着计划走着,那雁昊两州两州之地,以沈家的实力自然可以拿到手;

    而庄风在这个计划里边,所需要用到沈辛的地方,也就是利用沈家牵制西北的大局,以让他庄风从中谋取自己所需要;

    除此之外,庄风并没有还想着从沈家的身上再掏出两子儿来;这听着奥秀芝的话,庄风也跟着想得多了一些;

    覃理看着庄风那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出声说道:“就怕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啊;”

    听着覃理的话,庄风跟那儿就是一愣,却没有出声说什么,又似是那继续思考的模样;

    沈家,缙国的开国功勋,不过地位并不算最顶尖的那一波,或者说只是属于三流勋臣,不过却熬过了太祖那十年黑暗岁月;也是因为那黑暗岁月里,开国功勋世家十去九成,这才让沈家原本的三流功勋世家,到了如今却成为了那最顶尖的那一波功勋世家;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家才有了那掌控缙国十年最高权力的资格;

    沈家势力庞大,实力坚稳;如果说有沈家相助的话,那这自然是有那个能力的;但是,沈家却是功勋世家,与庄风这样的在野的传承世家,那是自缙国立旗以来就不对盘的;所谓一个古老有底蕴,自然是看不上因为立国而暴发的功勋世家;而这暴发的功勋世家却又因为大权在握,又是瞧不上那明着没有几个子儿,却又自以为是的老不死的传承世家;

    一个新近暴发,大权在握,荣华富贵,偏却又有那么些势力自前朝或是更早就占着地面的豪族,根深蒂固难以撼动;这也是那十年黑暗岁月的起因之一;

    缙国虽大,可这立国功勋却也多;再让那些老不死的世家占去一部分,自然导致这些新贵们吃得少了;利益之争也由此持续至今,这其中最为关隘的是,新老世家之间的利益之争;

    有此一节,沈家未必会愿意给予帮助;除去这大处上的相互不对盘之外,再有着沈家势力庞大,就算是沈家愿意相助,却又如覃理所说的那样,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沈家帮助了庄风,却并不代表沈家不会有其他的心思;或者说,招惹沈家进门,到时候指不定就不走了,再将庄风给一口吞掉;

    至于沈辛与庄风的交情,那虽然也是生死之交;但是要放在家族这盘大棋里边,沈辛个人或许会放庄风一条活命,但沈家却是吃定庄风的;

    庄风想着,最终确定此时的沈辛还代表不了沈家;同时对奥秀芝的话,也是想不通透;

    想不明白的庄风,只得求助于奥秀芝,于是这就问道:“沈家为什么愿意帮我?我又为什么相信沈家会有好心帮我?”

    奥秀芝看着庄风,却只是笑了笑;

    接着,庄风又补充了一句:“沈辛不能代表沈家;”

    有着庄风的话,覃理也跟边看上看着奥秀芝,同时点了点头,表示与庄风的看法一致;

    奥秀芝看着庄风和覃理对此的看法一致,跟那儿笑了笑的说道:“难道两州之地就这样无偿的拱手相让?这可不是我庄氏的习惯;”

    “以两州之地作押,只借兵,用完立即清理;”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唐贵谊突然插了一句;

    唐贵谊突然的话语,让庄风与覃理都是一愣,随即也都转移视线看着唐贵谊;

    对此,唐贵谊无视的继续的说道:“可以缓些时间将两人交给沈辛;嗯,从沈家拿到兵,再将人交给沈家;用完之后……”

    用完之后的话,唐贵谊没有说,但是听着唐贵谊的话,庄风和覃理也都明白是后面的话的意思,同时也明白了唐贵谊这话的用意;

    唐贵谊所说,也算是延续庄风本来的计划,只是改变后续的操作;

    在庄风本来的本意之中,是将雁州和昊州送给沈辛;

    庄风这样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将雁州和昊州送给沈辛,一则是庄风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不下整个西北五州;

    既然是没有那么的胃口,那何苦为难自己去强行吞咽呢?那样只会噎死自己;

    既然是吞不下西北五州,同时庄风又与沈辛交好;以此,顺水人情的将雁州和昊州送给沈辛,让沈辛带着雁州昊州这两州之地的重礼回归沈家,以助沈辛夺取沈家家主之位;与此同时,庄风也需要借助沈家的力量去牵制西北的大局;

    往远处说,沈辛一旦成为沈家的家主,这对庄风来说同样是有着好处的;一则是庄风本来就是沈辛交好,一旦沈辛掌控了家族,那庄氏与沈家之间,这自不用说,当需要用得上沈辛的时候,不谈及有多大的好处,但至少还是用得上的;

    再则是沈辛一旦成为家主,以庄风与沈辛的交情,在庄风进入缙都,以谋取些什么玩意儿的时候,沈辛虽然说不一定会站队到庄风这边,但是却至少不会为难庄风;

    或者说得更简单一些,当庄风需要进入缙都的时候,至少有沈辛这个落脚点,不至于像十多年前客州林业那样在缙都街头被一辆出租车给撞死;

    除此之外,庄风将雁州昊州这两州之地送给沈辛,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庄风需要刺激起缙都的反应;

    现在而今眼门儿前,唐贵谊却有意让庄风的计划做些变动;

    以雁州昊州做抵押,用以换取沈家最直接的兵力,以渡过眼前的难关;

    至于覃理和庄风都有忧患着的沈家如果出手帮助之后,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问题,这个唐贵谊在那没有说完的省略部分已然是将意思表达清楚;

    以雁州昊州做抵押,以换取沈家的兵力用度;关于这个,在唐贵谊的话语中,覃理和庄风已然想得明白,无论是沈家有意庄氏或是仅是以雁州昊州做抵押,沈家十之九成是会愿意做这个交易的;

    沈辛回归家族,顺带着两州之地的重礼;对此,沈家的那帮老狐狸肯定得需要沈辛有个说法的,到了这个层次,那是没有谁还会相信天下掉馅饼的事儿,也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送上大礼;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而放在世家之争这个层面上,两州之地的这份礼可堪称重礼;送上这样一份重礼,如果无所求的话,很自然而然的就会猜测这其中定是有阴谋的;

    以此,庄风以沈家兵力做这个说词,以沈家的那帮子老狐狸的思维方式,他们应该会相信的;反而是沈辛说是他自己抢回来的两州之地的说词不会有人相信;

    或许这也是奥秀芝所说的自己没有就找人借,找谁借呢,沈家;

    两州之地价值几何,这个相信沈家自有一个估价;

    对此,庄风和覃理倒也是有反应过来;虽然这并不是庄风与沈辛之间的初衷,但相信沈辛能够理解;

    庄风心中所顾虑的是唐贵谊没有说出口的那部份;

    依着唐贵谊的意思是,从沈家借出兵力所会出现的关于沈家会就此粘上庄风,并且还会对庄风动手这一点,唐贵谊的解决方式是,从沈家借过来的兵力,在渡过眼门儿前的这关之后,立即将从沈家借来的所有人全部给宰掉;

    借了东西用过之后再将这件东西给砸碎,这就是唐贵谊的对后果的解决方法;

    庄风与覃理都有听明白这个意思,但是庄风和覃理却都没有说话;

    唐贵谊的做法确实是可以解决掉从沈家借力之后的鸠占鹊巢的可能性,但是一旦这样做了,那所引起的后果却是同样的严重;

    虽然是这样做可以让庄风渡过现在的危机,但是却也让庄风从此失去了信用,并且也会让庄风与沈家彻底的交恶,再没有转还的余地;

    借了东西用过之后,不仅不还,还将这件东西给砸碎了,这无论换作是谁都会是怒火攻心的;而以沈家所拥有着的实力,这沈家的怒火也是极火严重的;

    庄风与覃理都是有着这样的顾虑或者说衡量的,同时也是高看了唐贵谊一眼;

    想想那时的唐贵谊虽然是自负一些,却断然没有这份狠手;也不知道唐贵谊这十多年以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虽然是庄风与唐贵谊也有聊起过这十年间的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不愿意说的事,或者说无关庄风与唐贵谊之间的那份兄弟情谊的事,庄风与唐贵谊都没有说;

    人与人相交就是这样,不可能事无巨细的毫无保留的将所有的话都说得那么干净的,哪怕是生死兄弟,或者所谓知己亦或是夫妻情人,都不可能会有着那样毫无保留的话语的;

    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只属那他自己一个人的东西,或事或物或人;无与人分享;

    关于这一点,庄风与唐贵谊也都懂得;虽然是重新拾回曾经的感情,但是这期间可是有着十几年的时间,十几年的时间里,唐贵谊具体的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唐贵谊自己一个人才能知道;

    只是从唐贵谊的这份狠手做个臆测,那这十几年间,或许真的有着某些剧变之类的事件;

    不过覃理和庄风并没有因此而对唐贵谊产生所谓间隙,所谓唐贵谊的心狠手毒了,那在覃理和庄风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唐贵谊早就应该有这样的变化的;

    以他们所生存的这个圈子来说,心慈手软就意味着死亡;所以,一直以来无论是覃理或是庄风或是其他的人,都在更早的让自己变得心狠手毒,以免被别人宰了吃肉;

    如今,覃理或是庄风都已是属于贪生怕死,只会做吃肉的事,而绝不会将自己放在案板上去;

    有着唐贵谊的话,庄风也想得明白,却一时间没有做出决断;

    庄风信奉的是凡事不能做绝,如果像唐贵谊所说的那样做的话,那就属于是将事做绝了都;这个不是庄风的行事风格,却又是需要借那么些力来渡过眼前的局面;

    庄风习惯的燃着烟,直到烟过半,这就跟那儿直接掏出电话,接通之后,直接的说道:“沈大少,拿几个兵给我用用;”

    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看着庄风那直接的话语,都跟那儿是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庄风就是这样,与自己人说法总是这样直接的;不过在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几人看来,庄风似乎并没有完全将沈辛当做自己人,看似话语说得直接,这其中却耍了个小动作;

    以庄风的习惯,对自己人那是有事说事,没有半句废话;但是,庄风这与沈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拿几个兵用用,而没有如刚才所谈及的借兵;

    借与拿,或许对于自己人来讲是没有多大的区别,然而这放在庄风这里的区别就大了;

    庄风说拿的东西,那拿过来就是庄风自己的了;而借的东西,是需要归还的;

    奥秀芝覃理还有唐贵谊和初洺没有听着沈辛说了什么,只听到庄风在哪儿说道:“多少不论,就看您沈大少的家底了,一个半个我也不嫌少,十万八万的也不嫌多;”

    看着庄风那扯动半边脸颊的坏笑,那沈辛肯定得是说了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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