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预计,庄风真的疯了,尽起庄氏家族所有的力量对五大家族进行了报复,不仅仅是密谋袭击,而且还公然开战;
这一点也就是十年前庄风鲸吞西南半壁江山而震惊天下的那一战,不知情者都以为是庄风在扩张家族势力,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是五大家族惹怒庄风,让庄风发了疯;
在面对已然疯了的庄风的公然开战的局面下,五大家族明显的处于惶恐之中;
庄风已然是个疯子了都,跟本就不去理会庄氏家族的力量是否能够战胜五大家族,也不去理会庄氏家族隐藏力量,也不去管这样倾其所有一战之后庄氏家族是否还能够存留下来;
但是五大家族没疯,他们还要考虑家族的未来;正是这样的原因,导致五大家族节节败退,最终被庄风逼入了绝境;
最后一战的时候五大家族已然被庄风逼退到了诏州大山里,也就是在这时候五大家族想起了周家的周健与庄风有着过命的交情;
或许五大家族并不是到了绝境才想起了周健与庄风的交情,只是逼到了这个份上,周健的父亲为了家族不得不牺牲掉自己的儿子;
对此周健没得选择,然后就在最后一战的对峙期间代表五大家族一个人去见了庄风;
周健解释了前因后果,庄风也相信关于自己妻子的袭击周健是不知情的;因为庄风了解周健,或者说在那时候的庄风已然将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然了解;
为了家族,周健低下了头,希望庄风放过他们;
实际上周健也知道庄风是不可能会收手的,因为他太了解庄风了;而周健之所以会低下头恳求庄风,那也是因为太了解庄风了;
庄风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过于重感情;以周健对庄风的了解,或是以庄风那致命的弱点来说,周健低下头去恳求庄风的话,那么庄风说不定还真的会就此罢手;
是的,庄风同意留下周健的孩子,但其他人必须死,包括周健的父母在内的所有人;
这样的结果也属于周健的意料之内,庄风确实有个致命的弱点,但庄风的妻子与他的感情,对于周健与庄风的兄弟感情,这样的选择会很艰难,但周健也知道庄风会怎么选;
周健最后的恳求是希望庄风能够放过周健的母亲,庄风选择了拒绝;
利益的争斗从来都是残酷的,庄风也不是那滥施好心的人;或者说庄风的脾气就是那么浑,只要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扯不回来;而庄风认为周家唯一没有罪的就是周健那才两岁的儿子;
所以庄风给予了周健最后的机会,倾其一战,如果庄风活下来,那么周健那两岁的儿子自然会由庄风照料;如果庄风失败,那周健只需要将庄风与其妻子埋在一起就好;
对于庄风给出的提议,周健只说了一句话:“友情,亲情,我只能选择亲情;”
这是周健留给庄风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周健没有选择与庄风一战,而是选择了自杀;
或许吧,如果他周健自杀的话,庄风会看在他的面上而放过自己的母亲;
周健在庄风的面前选择了自杀,用的是庄风送给周健作为生日礼物的一柄长剑;
十年前庄风亲眼看到周健在他面前自杀,在周健自杀的时候,那最后一战并没有避免;但是庄风也确实放走了周健的母亲与周健的孩子;
十年后的今天,突然出现一个人说周健没有死,也就是那自称老仆的人口中的开心少爷;
周健的小名就叫做开心,庄风也从来不称呼周健的名字,而是叫他周开心,玩笑的说这名字好,每周都开心;
十年前就已经死掉的周开心却突然间出现,以庄风的定力,那也是震惊得失了心神;
庄风将头枕在车窗上,心中的思绪却是回想起了当年的事,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滑过了脸庞;
看着庄风在哪儿沉默的溢出了泪水,徐卫杨霖显得更加的沉默,他们不知道庄风想起了什么,但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开心的事;
“少爷,到了;”杨霖随着那自称老仆的人的车队停下示意到达地方之后,徐卫在哪儿有些沉重的说了一句;
“给我一支烟;”庄风随着徐卫的话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往衣兜里去掏烟,却没找着,顺口的说了一句;
徐卫递给庄风香烟,看着庄风习惯性的燃上,借着烟雾用手掌在脸上揉着,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抹去脸上的泪痕,庄风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将嘴叼在嘴里,打开车门,随意的打望着周围;
夜已经有些深,这看着是在一个花市门口,但都已经关门,只有着几根照明用的路灯亮着;
“庄少,请;”那自称老仆的人恭敬的过来引路;
庄风笑笑,跟着那自称老仆的人走进花市;
走到花市的最里边,庄风看到一个门店还开着的,里边有一个人正摆弄着店里的花木;
“请庄少自己去,在下失陪;”那自称老仆的人在能够看清楚那间还开着的花店里的人,就停了下来,出声说道;
庄风没有回应,只是笑笑,径直的走向那间花店;
随着庄风走向那间花店,徐卫杨霖与筱鱼也随行,却被那自称老仆的人拦住;
“主上只见庄少一个人;”那自称老仆的人出声说着;
“待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内;”庄风应着那自称老仆的人的话说了一句;
“是;”那自称老仆的人应着庄风;
得到回应,庄风便没有再说什么,一个走去了那间花店;
花店里有着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正摆弄着一盆花,看到庄风过来,也随即伸着腰站起来看着庄风;
“七哥;”那人看着庄风,出声招呼着;
那个的话说得挺平静的,但庄风看得出来眼前这人只是尽力的压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装作平静而已;
“周健;”庄风平静的招呼了一声;
听着庄风的话语,周健明显的有些失落;因为庄风这话说得太平静,也没有以前的称呼,颇有些客套的意思;
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又突然出现,再有着当年的情仇纠葛,想来庄风心中有着防备,那也算是正常吧,或许庄风愿意来见他周健,已经算是看在当年的情份上;想明白这点,周健也就自我的安慰了一下;
“七哥,我帮你弄到一钵暴徒;”周健虽然是有些失落,却也很快的反应过来,出声说着;
暴徒是一种茶花的名字,也是庄风最喜欢的花;
庄风其实早就看到了周健刚摆弄着的花就是暴徒,却什么也没有说;这听着周健的话语,心中也有那么一丝的动容;
确如周健所想的那样,庄风虽然震惊于周健的死而复生,也有过兄弟死后劫生的激动;但庄风也在那些回忆之后平静了下来;
十年的时间,周健经历了什么,这个庄风不得而知;但却知道当年的事对周健所有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人心也是会变的;
庄风并不认为自己有着那样宽厚的胸怀,以已度人来讲,庄风也不认为周健有那样的胸怀;
再则这次庄风到少州是极隐秘的事,没有人知道;可是周健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还将庄风给堵个正着;
庄风并不奇怪周健会找着他,虽然这次到少州来寻找筱鱼的行程很是隐秘,但如果一直在江州盯着庄风的话,那这能够找着庄风,那也没有什么稀奇,只说明周健手中的力量强大,派出些连奥秀芝的情报网络都无发察觉,甚至连杨霖这样机警细腻的人都没有发现的好手;
只是庄风越是明白这些,对于周健的死而复生也就越是戒备;但在看着周健拿着一盆暴徒的时候,庄风也不由得放松了些语气;
“我现在不喜欢暴徒,改喜欢彩薇了;”庄风心中虽然有着那第一丝的动容,只是这话依然说得平静;
“彩薇?什么花?”周健本身其实并不太懂花木的,只是知道庄风喜欢暴徒才去找来的,这又另一种花,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始于五月末的一种蔷薇,生于萍西之畔;”庄风似乎是真的在谈论花木一般,平静的说着;
“萍西,庭东;七哥,谢谢;”周健听着庄风的话,似是想起了些什么,跟那儿说着;
庄风说彩薇生于萍西,而萍西位于庭东之旁;周家大院就在庭东,而周健也是在那里成长,庄风也在那里呆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那段时间也是属于美好记忆的部分;
听着庄风说起一种只生于萍西之畔的蔷薇花,周健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曾经的美好,也就以为庄风与他的情谊并没有断绝;
“你误会了;”庄风听着周健的话,先是一愣,后又明白了周健话里的意思,跟那儿说了一句;
庄风听着周健的话,是有些有太明白;只是这转瞬之间也反应过来,想来是周健误会了;
庄风说这花,确实只是在说花,仅此而已;当然,庄风再见到十年死而复生的曾经的兄弟,思维确实也有些混乱,也不知道怎么就在哪儿扯着花说事;
只有着庄风那似是此地无银般的解释,周健只是笑笑,笑得有些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