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别墅里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吕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神涣散,这位吕家的中兴家主,历经了家国兴衰的起伏跌宕,他的一生,见证了国家与吕家的衰落、崛起。
吕文则与吕文彦站在两侧神色悲戚,吕汉卿和吕松涛跪在床前泪流满面。
吕铣有气无力的说道:“别哭,吕家男儿流血不流泪”。
吕松涛擦了擦眼泪,“爷爷,您别说话,好好休息”。
吕铣缓缓道:“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吕铣吃力的抬了抬手,“文则、文彦、、”。
“爸、”,吕文则和吕文彦赶紧上前,一人拉着吕铣的一只手。“爸,您说,儿子听着”。
吕铣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两个儿子的样子,但不管他怎么努力,也只能看清两个模糊的影子,分不清哪个是吕文则,哪个是吕文彦。
“文则,当年把家主之位传给震池,没传给你,对我有埋怨吧”。
“爸,我没有”。
“哎,我知道你有,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吕文则说道:“爸,我真的不怨您,这些年您也看到了,我一心一意辅助震池,从来没有一天懈怠过”。
“嗯”、吕铣有气无力的微微点了点头,“这事最难得的,比没有怨言更难得
,识大体、懂大局,是吕家的好男儿”。
“文彦”。
“爸,您知道,我一直对家主之位没有想法,心甘情愿的服从二哥”。
“嗯,我知道,从小到大,你是最听话,最让人省心的好孩子”。
吕铣吃力的将吕文彦和吕文则的手拉在一起,喊道:“汉卿、、来”。
“爷爷”。跪在地上的吕汉卿赶紧往前挪了挪,双手放在了三人的手背上。
吕铣将三人的手握在一起,“一家人只要团结一致,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吕文则知道老爷子的意图,感觉说道:“爸,您放心,我会像辅助震池一样辅助汉卿”。
吕文彦也表态道:“爸,您是知道的,我没有儿子,一直将汉卿当作亲儿子一样”。
吕铣脸上挤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汉卿,遇事不要慌张,多向你大伯和三叔请教”。
“嗯”!吕汉清连连点头,“孙儿记住了,孙儿一定会多多向大伯和三叔请教”。
吕铣放开三人的手,说道:“你们出去吧,松涛,你过来”。
三人转过身去,吕汉卿在临走前对吕松涛说道:“我们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叫我们”。
吕松涛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茫然的点了点头,跪着朝前移动到了床边,双手抓住老人干枯的手掌。
“爷爷,孙儿在”。
吕铣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松涛阵阵,唯我心享。”
吕松涛哽咽道:“爷爷,孙儿知道,你最疼我,最爱我,是我
没用,不能为您分忧”。
吕铣缓缓道:“不要自责,你没有错”。
吕松涛泪流满面,心中悲痛无比。
吕铣抬起手指了指,“书架第三排第二格,把那本《基督山伯爵》拿过来”。
吕松涛不知道吕铣为何要拿书,还是一本他平时不爱看的西方,但还是起身按照老人的要求将那本书拿了过来。
“爷爷,书拿来了,您想听哪一段,我念给您听”。
“打开”。
吕松涛打开书,“这是、、、、”?
“瑞士银行的账户,爷爷留给你的”。
“爷爷,我不需要、、”。
吕铣有气无力的说道:“也不是完全留给你的,这是爷爷的后手”。
吕铣双眼紧紧的盯着吕松涛,“松涛,如果这次吕家败了,你是否愿意用这笔钱再造一个吕家”?
“我”?吕松涛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吕铣带着恳请的语气说道:“松涛,爷爷知道你从小性格恬淡,但这一次算是爷爷求你,你能答应爷爷吗”?
吕松涛脑袋里一片茫然,“爷爷,为什么不交给大哥,如果给他,即便是这一次敗了,以他的雄心壮志,一定能东山再起”。
吕铣微微摇了摇头,“你只回答我,愿意不愿意”?
吕松涛紧紧的摇着嘴唇,“爷爷,不是我不愿意,是我真的没有信心”。
吕铣叹了口气,“你要是不答应,爷爷会死不瞑目的”。
吕松涛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答应,我答应”。
吕铣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眼望着天花板,安详的笑容最后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