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觉得老道士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又具体想不起来。
更奇怪的是爷爷扶着老道士进入了后院,那座院子是家里存放老旧物品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今天一早,他抱着好奇心前去查看,却被杨志拦了下来。
杨志是吕家的大管家,在吕家的地位很高,能让他亲自守门,让他更加疑惑那位老道士的身份。
正当他想去楼上问问爷爷的时候,陆山民的电话就来了。
吕松涛坐在咖啡厅包房里,满脑子都是疑惑。
陆山民静静的站在咖啡厅门口,感知着周围的气息波动,静静的观察着周围一切的人,站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才抬脚走进了咖啡厅。
包房门被推开,正是陆山民。
“山民兄弟,你生病了”。见陆山民脸色有些苍白,吕松涛关心的问道。
陆山民坐下之后,没有回答吕松涛的话,也没有和他寒暄,只拿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似乎要看透他的身体直视五脏六腑。
吕松涛被看得一阵发麻,“山民,你这是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陆山民淡淡问道。
“我知道什么”?吕松涛一脸茫然。
“但你应该知道,早晚也会知道”。
吕松涛更加迷茫,“山民,你我以书法相交,不带任何世俗杂念,你应该明白,我早已把你当成人生难得一遇的知己”。
陆山民从包里取出一张宣纸,“你看看这个字写得怎么样”。
吕松涛看了看陆山民,缓缓摊开
宣纸,刚一打开,只感觉浑身打了个冷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般的人只能看出一个字写得好不好看,但他不一样,他是个书痴,他能透过一个字看出其中内在的灵魂,能看出写这个字的人当时的心境。
“铁钩银画,利如刀剑,好一个杀字,让我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战火燎燎”。
“好字!好字”!“这已不是在写字,这是将灵魂烙印在了字里面”。
吕松涛沉浸在这个“杀”字的神韵里面无法自拔,半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同时后背冒出一股冷汗。
猛的抬起头看着陆山民,“山民,你,你要杀谁”?
“吕二哥,烦劳你把这幅字送给你爷爷”。
“什么”?!吕松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着手上的宣纸猛的抖了一下。
“你没听错,就是送给你爷爷吕铣”。
“为什么”?吕松涛张大着嘴巴,脑袋嗡嗡作响。
“因为他是我必杀之人”。陆山民的声音冰冷刺骨,像一把冰剑深深插入吕松涛的心脏之中。
吕松涛低下头,想到昨晚的事情,想到那个受伤的老道士,内心有一张快崩溃的感觉。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吕松涛抬起头,“山民,你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着准备起身离开了。
“不必了”。陆山民淡淡道:“我刚才进咖啡店的时候,仔细查看了周围的环境,你的身边没有一个高手保护”。
“什么意思”?吕松涛眼中满是询问。
“意思是吕家,甚至是你敬爱的爷爷,压根儿就不在乎你的死活。说不定你爷爷正希望我走火入魔在这家咖啡店杀了你,那样他就能兵不血刃的置我于死地,名正言顺的配合警察杀死我这个杀人犯”。
吕松涛心脏砰砰直跳,如遭雷击。
陆山民冰冷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我今天之所以还叫你一声吕二哥,是因为我陆山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是我的朋友,但你们吕家是我的仇人。你也不必去你爷爷那里兴师问罪,不管吕铣多疼爱你,但相比起整个吕家,你的分量不值一提”。
吕松涛紧紧听着眼前的“杀字”,“山民,恕我无法相信你的片面之词,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会自己弄个明白”。说完,拿着字,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走出咖啡厅,小妮子递给陆山民一个糖葫芦。
“我一直守在这里,除了有两个盯梢的普通人,没有任何暗中保护吕松涛的高手”。
咯嘣一声,小妮子咬破一个糖葫芦,“山民哥,他刚才离开的时候,看上去很难受,像丢了魂儿一样”。
陆山民静静的看着那个快要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我的朋友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人,他是唯一一个在书法上与我志同道合的人”。
小妮子仰望着陆山民的侧脸,“山民哥,你也挺难受的吧”。
“现在谁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