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想通的就是纳兰子建一方面想利用他查出影子,一方面又害怕他强大起来对纳兰家不利,一方面合作,又一方面制衡。想到最后,唯有用纳兰子建在故意乱他心神来解释,心理战一向是他惯用的伎俩。
至于田衡,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应该是没有恶意,明天就去慈航庵看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关于当年更多的细节。
回到出租屋,小妮子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蜡笔小新,笑得在沙发上打滚。这丫头算是赖在了这边,死活也不肯回她自己的出租屋。
小妮子一把将陆山民拉在沙发上坐下,“山民哥,太好笑了,笑死我了”。
陆山民只是浅浅的笑了笑,他今天有些累,实在笑不出来。当然不是身体累,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一两天不睡觉也没关系,主要是心累。以前以为东海的人就足够难打交道,现在发现,相比于天京,东海的人算是比较直爽的了。天京的这些人,说话做事讲面儿,什么事都端着,什么话都不放在明面上说,不管别人说的是好话还是歹话,都要靠猜。人心隔肚皮,哪里有那么容易猜,哪怕他自诩看人看事已经很有经验,但打交道的这些人又有哪一个不是高手。
“小妮子,你觉得魏无羡这个人怎么样”?
小妮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道:“是头肥猪,可以宰一顿”。
“我是说人品”。
“人品”?小妮子眨了眨大眼睛,半晌之后说道:“人品又不能当饭吃,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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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庵,地处偏远郊区,虽然年近年关,香客也并不算多。陆山民和小妮子沿着山道而上,一路上只零零落落看到几个来往的人。
庵里冷冷清清,只有一座简陋的大殿、一座算不得宽敞的偏殿,和一排低矮的禅房,远远比不上城里那些宝相庄严的寺庙。
上了香,拜了佛,捐了香油钱,陆山民直接向庵里的住持表明了来意。
住持将两人带到了偏殿,陆山民看见一个身穿比丘尼长袍的尼姑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誊抄经文。
陆山民上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妙相大师,我是田衡介绍来的”。
妙相握着毛笔的手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当看到陆山民的那一刻,眼中浮现出一抹惊喜和激动,随之又很快恢复了淡然。
陆山民这个时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五官圆润、皮肤白皙,长得极为漂亮,除了眼角的鱼尾纹表明她已经不再年轻,看上去比大多数年轻女子更为好看。特别是常年出家为尼,身上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淡雅之气,另人一见难忘。
“施主是、”?
“我叫陆山民”。陆山民含笑淡淡道。
“你姓陆”?!妙相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
陆山民半跪在蒲团上,淡淡的看着神色明显有些激动的妙相。
“对,当年我侥幸活了下来”。
妙相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嘴里吟唱了一声,“阿弥陀佛”。
“大师,能给我讲讲当年的事情吗”?
妙相缓缓睁开眼睛,一脸的慈祥。“道一和黄金刚没告诉你吗”?
陆山民摇了摇头,“黄爷爷在前两年已经去世了”。
妙相哦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外家巅峰老来一身伤病,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快到六十岁了,那个时候每逢刮风下雨,他的四肢关节就会疼痛难忍。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也不再了”。
“我想他们有些事情没告诉我,是想让我自己探个究竟”。
妙相盯着陆山民看了一会儿,再次闭上双眼,“往事如风已散去,何必纠结。”
“大师,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爷爷到死心都无法安宁,不查清楚,我也同样会一生不得安宁”。
“一切都是天命,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回去吧,离开天京,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大师,你与我父亲是故交,你难道想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吗”?
妙相淡淡的看着陆山民,“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活下去,你父母也不会希望你再次卷入进来”。
“大师,我不知道便罢了,现在已经知道,你叫我如何好好的活下去”。
“阿弥陀佛,你走吧,我这里除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并没有你想得到的答案”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