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她不想告诉他,为何回来。
要是不回来,能看到如此让人头皮发麻的伤口吗?
真以为她是傻子是吧。
想着,她洒药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重了几分。
萧徴心里头暗骂了一句白灼,不是看到她上马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会他虽然光着上身,不,光着全身,可他什么也不想抵抗,如果这个时候晗晗要将他扑倒,他会躺在那里任她摆弄。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鼻尖有幽香飘进鼻腔。
“晗晗。”
伤口虽然看起来头皮发麻,幸而没伤在要害,许晗将药粉倒了上去,又拿过纱布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这一声如同靡靡之音般的‘晗晗’让她的手停了下。
“干什么?”
她瓮声瓮气地问道,给纱布打结的时候,才发现他上身光溜溜的,躺在了地上。
她退开一些些,拍了他一下,站起身,“起来,别等下伤口没事,风寒又来了。”
不其然的,她的目光停留在另外一个旧伤口上。
那是上次帮她挡箭的时候留下的。
她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发髻,伤口早就好了,她的头发还没长全。
萧徴顺从的拿过边上的袍子,披在身上,然后转过身,他的耳根红红的,感觉整个身子都要烧起来了。
晗晗的眼睛仿佛冒光一样,他要不要从了她?
萧徴觉得自己的思想真是太不纯洁了,这个时候竟能想到这个。
他的衣裳都穿好了,见许晗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个位置,顿时咳了一声,语气轻缓,
“这可是你给我的印记。”他抬头在许晗的头顶摸了摸。
“结发为夫妻,晗晗,你的长发都已给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就算是死了,我也想跟你合葬,你可别忘记,我们是连在一处的,将来我们要入土的时候,你也要带着我。”
许晗被他摸的有些神思恍惚。
来不及想别的,萧徴捉着她的手捂住了那个伤疤,“晗晗,我疼。”
他一边说,一边将她扣在怀里。身子微微的弓着,头抵在她肩膀上,声音软软的,好像一头柔软的羔羊。
“晗晗,真的很疼啊。”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仿若燕语低喃。
原本心头一股火的许晗,瞬间心里软烂成泥。
这样的她,让她怎么生气?
“这里水汽重,先出去再说。”许晗放弃抵抗,也不想抵抗。
伤口那样深,想必是真的很疼吧?
可他受伤了,为何要瞒住她?
这是自己正巧过来了,如果自己没来,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是不是就一直瞒着自己?
他说是流寇,可伤口分明是箭矢所伤,流寇有这样的箭吗?
她抿着唇,不做声,拉着衣襟松散的萧徴出了浴房。
外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无,房门紧闭。
白灼他们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许晗想将萧徴按在凳子上,好方便她帮着擦干他湿漉漉的发梢。
可他就和杆子一样杵立在那里。
“疼就坐下。”
他不。
这简直要了许晗的老命了。
算了算了!
萧徴趁机将人又圈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圈着她的肩头,一只手握住她的腰。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
萧徴知道许晗的性子。
看起来强硬的很,可她的心是软的,他知道。
他的十一娘,从来不是铁石心肠。
受伤瞒着她,是因为还没想出个头绪,不想她追究伤怎么来的。
不过,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了,那也不妨碍他向她索取一些温情。
“你的伤怎么来的?”
正当他在考虑手要不要往其他地方伸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许晗的问话。
屋内的气愤有些凝滞,方才的温情消散不见,许晗的声音很冷静,比他想的还要冷静。
萧徴不知道该如何的说,许晗已经退出他的怀抱,双手环胸,冷淡的看着他。
“箭伤,有人想要刺杀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萧徴的话冲口而出。
“谁?”
“宫里的人。”答的飞快。
许晗错愕,瞬间想到了他的身世问题。
瑜贵妃进宫的路子不怎么正,外头的传言也不怎么好。
上次萧徴不就因为这个和她倾诉过。
她抿了抿出,宫里的人,应该不是皇帝,那么是东宫的人?
如果真的按照那些暗地里的谣传,说瑜贵妃进宫前就和皇上在一起了,那么他的身份就更见不得光了。
东宫有什么理由来杀这样一个什么威胁都没有的纨绔子弟?
“你说去办案,是办什么案子?”许晗看了他半响,终是问道。
锦衣卫的口碑不好,难道是萧徴办案的时候,触动了东宫的利益?
他为皇帝办事,姑且不说皇帝是不是仁君,都没必要杀他啊。
东宫,就更加的奇怪了。
她慢慢的坐在边上的榻上,蹙眉思索,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萧徴见状,立刻坐到她的边上,两人肩挨着肩,他的手搭在她身后。
“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
许晗猛然转过头来,一把捏着他的松垮的衣领,返身将他压倒在炕上,
“你还敢说。”
是谁说要坦诚的,呵呵!
萧徴被她按在榻上,虽然没真的掐,不过还是有些消受不住。
她的手有些凉,贴在他的肌肤上,这样的感觉比刚才光溜溜的在她面前还要让他血直冲大脑。
他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领,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将她往下压。
也不知道是谁的火气比较大,反正两个人都不曾分离过。
许晗微微挣扎过后,就主动的放手,任由他箍着自己的腰身,扣着自己的头,还要防备着自己不能压到他的伤口。
星星之火,一旦燎原,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开始是她在上,后来是他在上。
他急躁的想要扯掉她身上的衣裳,结果不小心将边上小几给弄翻到了,上头的东西摔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动静有些大,外头很快想起了白灼的声音,
“世子……”
没得到回应。
仿佛想起什么,他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离房门稍远的地方。
少年人一旦折腾起来,真的是惊天动地,天雷勾动地火哟。
啧啧……
蓦然的,他想到萧徴身上的伤……
摇摇头,不得了了,世子这是带伤上阵啊。
他舔了舔嘴唇,他是不是该去和长公主殿下说一声,也找个媳妇?
嗯,是媳妇!
屋内,萧徴低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许晗,头发乱了,脸盘也红红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唇上红艳艳的,还残留着水光。
一想到那水光是她和他的交织在一起,他蠢蠢欲动的心,就有点……
偏偏许晗还歪着头问他,
“要继续吗?”
萧徴,“……”
不确定,“你要继续……”
许晗斜睨了他一眼,轻笑,“看来你不想哦。”说着坐起身来,整理乱衫。
“还有,你现在有伤在身,想来也没什么力气……”
要不是亲生的媳妇,萧徴大约会掐死她。
他要怎么证明自己真的很行?
就算有伤,也是能来个十回八回的!
他颓然的倒在炕上。
许晗瞟了眼他的伤口,也跟着倒下去,两人肩并肩躺在炕上“你确定那些是东宫的人吗?”
萧徴“唔’了一声,闷闷的不想说话。
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想管东宫的人好吧。
许晗拉起他的手臂,枕在上面,侧过身子,问他,
“你既然说是东宫的人,那肯定是有证据了?”
萧徴叹了口气,轻声应道,
“是,那些刺客的身上全都印着东宫护卫的标记。”
东宫和别的皇子不同,这些护卫基本也是等于死士,有着自己独特的印记,就是为了区分。
许晗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和东宫的关系不差,东宫有什么理由对你下手?他已经是储君,一你不会威胁他的位置。”
“二,你也没做忤逆他的事情。”
“三,如果要刺杀一个人,会如此的名目张胆吗?”
“这不摆明了是让你找上门去么?”
萧徴当然想到这个,低声道,“看来是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情来挑拨我和东宫的关系了。”
会是谁呢?
三皇子一系吗?
还是什么别的跟他结过仇的人?
那可真是太多了……一时半会理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