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来到这里的时候。”萧徴的声音低沉暗哑,似乎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
许晗没有理会他的话,转眼看了看四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徴倚在墙上没有动弹,双手环胸,视线停留在许晗的脸上,没说话。
许晗皱眉,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她刚一转身,就被萧徴一把抓住手腕,许晗下意思的想要甩开,可是下一瞬就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萧徴抱着许晗,低声道,
“你如果伤心,就靠在我这里休息一下。”
许晗静静的没动,在霍家祠堂的时候,她不想将萧徴拉入到泥沼里。
他的人生应该很好,而不是陪着她在泥泞里打滚。
只是……
她想要推开萧徴,萧徴先一步放开她,笑着道,
“陛下有旨意让我带给你,是将你升为金吾卫副指挥使的旨意。”
许晗凝眸,她分明和他一起出宫的,陛下怎么会有旨意给他带出来?
她可没那么蠢,轻瞪了他一眼,没出声也没动。
萧徴不由分说抓着她的手,把她又拉了过去,然后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心压在他心窝上。
眼下天气不是很冷,萧徴又是个不怕冷的,衣裳并不厚实,她的手掌正好压在他的心房上,感受到他的心在有节奏地跳动,一下又一下,强劲而有力。
许晗猝不及防,脸上倏然变得通红,下意识要抽手,萧小徵,要死了,总是这样动不动的撩拨她。
明明她刚刚还沉浸在霍家的悲痛里,这会……
她的手想动,却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我这里,是你的。”萧徴声音低缓。
她掌心下的跳动仿佛是灼热的火苗,让她的手心也如同着火一般。
许晗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别闹了。”
她知道了呀。
“晗晗。”
“知道了,别叫了。”
有些些的羞恼。
“它早就是你的了,你知道的是吧。”萧徴手下更用了力,哪怕压得心口传来闷痛。
许晗垂下头,不再将手挪开。
他另外一只手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有些控诉的道,
“那你为何不让我跟你来这里……”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明明说回家的。”
他眉眼里布满深深的谴责,仿佛要直击她的灵魂,要看到她承受不住内心的谴责。
嗯?这话题也太跳跃了吧?刚刚还有些愧疚,努力沉下心来的许晗忍不住抿了抿唇。
至今为止,那段往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她将来要做的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萧徴的脸色不太好,反正也不管许晗,自顾自的控诉,
“你下次再这样丢下我,我就要生气了,你这分明就和那些扔了银子就走的无情恩客有得一比了。”
“恩客扔的是银子,你扔的就是对我的一点点好脸色。”
许晗,“……”
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是恩客?他是花娘吗?
有这样的花娘?
萧徴心里的气还没完,继续道,
“没名没分也就算了,你还这样对我,我又不是不知道霍家的事,你要来,我在外头给你把风也好啊。”
事实上,他刚刚就是在做把风的事情。
不过,如果他知道宅子里头杀手云峰的事情,大概就不会这样想了。
许晗咽了口口水,他的意思是,她去杀人,他放火和埋人是吧?
“额?所以是,男主内,女主外咯?”
萧徴舌头抵了抵牙齿……
这个仿佛,好像,似乎有些难度。
他倒是肯,可是祖母和姨母应该不答应的。
许晗见他还真的似乎在认真思索,心头一晒。
她又看了看四周,这里是霍家的后巷,加上又是废宅,不会有人经过。
她重重的覆上那刚刚在控诉她,又说了那样动人的爱语的嘴唇。
不过是一瞬,就被萧徴夺了反制权,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前面是胸膛温暖的男人。
两人之间是不知道谁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房。
许晗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许久,萧徴的手越来越近,力道越来雨中,仿佛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许晗双脚发软,呼吸困难,被动承受着萧徴的掠夺。
不知道多久,终于放开了她,许晗回过神来,抬眼望进萧徴带着笑意的温柔眼眸中。
“记住你的话,就算是地狱,你也跟着我一起下。”许晗的心跳很快,那些话就那样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了。
萧徴轻笑出声,注视着她再一次缓慢而坚定,
“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作数。”
“好。”
……
与萧徴分开后,许晗去买了常吃的酥油泡螺带回家给徐丹秀。
她的脚步很轻快,仿佛卸下什么东西,又仿佛有了支撑,有了底气。
回到宣平坊徐府时候,听丫鬟说徐丹秀在花厅,她又转去了花厅。
她只以为徐丹秀是在见管事之类的,于是从后门绕了过去,才刚走到碧纱橱后面,就听到前头有爽朗的女人笑声。
她不由的停了下脚步,顿了下这才进去屋子里,抬眼一看,不由怔住了。
母亲坐在上首,下头坐着一个头戴红花的老妇人,她妆容夸张,分明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偏往年轻了扮,脸上的粉厚厚的,一笑,就扑簌簌的往下掉,那张红唇,仿若血盆,一张一合。
笑声充满了魔性的爽利。
是个媒婆,许晗皱了皱眉。
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只手打着帘子,两人说的话,飘入耳中。
“俗话说的好,无媒不成婚,今个老身来夫人府上,可是给夫人来道喜来了,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大喜呀。”
“哦?给我送喜来而来?那我且听听,有什么喜?”
“夫人啊,这女人啊,过日子,还是得靠男人是不是?日子还是得朝前看是不是?
老身今儿给夫人说的这家,夫人也认识,那可是与你十分相配,少年得志,官员亨通,如今府中什么都不缺,单单缺个夫人……”
徐丹秀轻声一笑,“是哪个人与我这样相配,说来听听,别绕圈子了……”
“哎呀呀,老身与你说,这个人夫人一定要先下手为强,那想要进门的姑娘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是夫人的旧相识。
他蛮中意你,也算比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多了个先机……”
不等那老媒婆继续往下说,徐丹秀就乐不可支,朝芳嬷嬷看了眼,就见芳嬷嬷抓着那媒婆的手,将一个荷包塞到她手里,
“既然来一会,总不能空手空口回去,这点心意你收下,至于喜啊,我们夫人……”
芳嬷嬷的话还未说完,许晗就听到前头有丫鬟请安的声音,然后萧瑟的秋风夹杂着来人的怒意,饶是她站在后角门下,也被冷了个正着。
许晗才要上前,就见母亲的唇角本挂着慵懒随意的笑,在见到来人时,脸上笑意凝结,就见齐恒从前头大步走上前,直直走到那媒婆面前,伸手拎着她的衣领往外拖,吓得老妇人哇哇乱叫,抓了他的胳臂,求饶。
男人额头青筋毕露,手上力气不孝,
“干什么,欺负阿秀在京中没有个人撑腰?来给谁说亲?你再说说我来听听。”
老妇人被他拖着,直往外走,
“这位大人,老身不过是受人所托,受人所托啊。”
齐恒才不管她那个,一直拎着出了院门,还十分恼怒,
“再敢上门,看不打断你的腿,告诉你那里同行,少上这徐府的门。”
吵吵嚷嚷给人拎走了,徐丹秀却是未动。
许晗从后角门上走到堂上,将怀里的酥油泡螺拿了出来,打开油纸包,
“母亲,孩儿可是捂着回来的,快趁热吃。”
说着,捻了一个递到徐丹秀的唇边,要喂她吃。
徐丹秀红唇微张,咬了一小口,明显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她咬了一口,又将许晗手上的拿了过去,许晗见她这样,道,
“娘,这么快就有媒人上门了?看来这京城中有眼光的不少,这次娘可要好好的挑挑……”
徐丹秀伸手抚了抚鬓角,笑着道,
“母亲才刚刚脱了狼窝,你就舍得让我入虎口?“
很快,齐恒去而复返,匆匆赶回来,有些小心翼翼的坐在两人面前。
他道,
“阿秀,你该不会是应了那老女人吧、”
徐丹秀斜睨了他一眼,见他道了跟前质问,顿时道,
“我应与不应,与你有什么关系?嗯?”
她的声音大就不大,可即使这样,齐恒的姿态又矮了三分,
“没,没什么干系,我就来看看,怕你一个女人,住在这里不安全,没想到就碰到……”
“对不起,阿秀,你可不能答应那些人啊。外头没一个好人……”
许晗捂着嘴想笑。
徐丹秀嗤笑一声,“你就是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