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也不用特意的在这一天陪着就是孝顺了。”
承恩公夫人在边上听得脸色铁青,一个萧徴,做什么都是对的,香的。
二房的大少奶奶曾氏在边上撇了撇嘴,真不明白,一个野种,不仅长公主殿下护的紧,为何二房还对他那么客气?
不仅抢走了二房的世子位子,就连产业也是把二房的给抢走了。
曾氏的表情被边上的大少爷看到了,顿时低声呵斥,
“你干什么,长辈在说事,你一幅这个样子做什么?”
曾氏不情愿地收回表情。
承恩公道,“母亲,阿徴年纪也不小了,婚事也不好一直拖着,不知道娘娘那边可有什么旨意示下?”
承恩公夫人附和道,
“是啊,母亲,这样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不尽心呢。”
“阿徴到底姓萧,人选要娘娘发话,可为他操持的,还是需要府里来办才行。”
一边的曾氏心头暗喜,思索着明日是不是回娘家一趟,娘家也有几个适龄的姑娘。
大房就一个人,那么多的产业,要是娘家姑娘能嫁过来,自己也有个贴心人说话,产业还能补贴家里。
曾氏越想越觉得可行。
小镇百无聊赖的坐在淑阳长公主身边,也不看承恩公夫妇。
那边淑阳大长公主淡淡地道,
“他的婚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娘娘和陛下那边自有旨意,你们操心好自己这一房就行了。”
承恩公的脸色一僵,转瞬就笑起来,“是,都听母亲的,母亲既说陛下那会有旨意,我们也是瞎操心了……”
曾氏帕子都快被拧断了
……
中秋过后,日子过的飞快,京城许多的人家被抄家,流放,许晗也开始恢复了当值的日子。
大理寺的地牢阴冷潮湿,不知道哪里有水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让人听了平白生出烦躁之意来。
这里许晗来过很多次了,早就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先往下走三十六个台阶,在向右拐,过五个铁闸门,里头有一排十间囚室,里头关的就是要处斩的死囚。
原淮扬知府马进山双目紧闭,平静地坐在一堆干稻草上。
听到锁链打开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后,见是许晗,还有她手里提着食盒,微微一笑,
“这是到日子了吗?呵呵,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有淮扬名酒吗?若是临走前能吃上一坛,也不枉此生了。”
许晗没说话,而是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呈现出来,拿出里头的小酒坛,还有菜品都摆了出来。
马进山一看酒坛,就笑了起来,几乎是扑过来将酒壶抱在怀里,拔开塞子就往嘴里灌。
不知是酒还是眼泪从她脸颊上流下来,这段日子,他过的并不轻松,脸颊已经瘦的脱形,就连腰间的肥肉也小了一圈。
大口吃了几块肉后,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许大人带着酒菜来见我,不过,许大人也不要白费功夫,我是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大案爆发后,马进山和许晗已经打了许多次的交道,更不要说从淮扬一路到京城。
马进山这人除了当日被抓时松了点口,后面嘴巴仿佛像蚌壳一样紧得不能再紧。
除了账册,还有那日的失言,这人再未多吐露一个字。
最要紧的是,皇帝已经默许此事到此终结了。
于是,朝堂上下谁肚子里都明白,马进山是某些人某些事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许晗将酒菜推了推,道,
“马指挥使怎么也不来看看你,不过听说你家老夫人到如今还不死心,在为你奔波。”
“你要想见他们,我可以给皇上奏请,通融一下。”
马进山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许晗这是在嘲讽他。
他心中顿时也升腾起一股无所适从的荒谬感,这一辈子竟然不知道值还是不值了。
香醇的酒难以下咽,精美的菜式也失去了原本的浓香。
马进山塞了一口肉道嘴里,呜咽了几声,最后道,
“许大人,当初在淮扬是我对不起你和萧世子,只是,有些事情我认,有些却是死也不认的。
不过,事情演变道如今这个地步,我说不说最后都是个死字,难道皇帝还能把自己的儿子杀了不成?“
许晗心一坠,这是马进山到如今说过最接近真相的一句话。
只是,皇帝确实不能杀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却能杀鸡给猴看,而五皇子刚好就是那只鸡,至于猴……
不过,今日她来并不是想问马进山这一件事情。
她也不纠缠,而是冷淡地道,
“既然如此,你就把你做过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马进山不解,“都说了不认,你让我说什么,不如许大人直接指出来?”
许晗也不拐弯,直接道,“当年砾门关,白帝谷,霍家败战的那件事。”
马进山没想到许晗问的竟是这个问题,他愕然了一瞬,忽而道,
“霍家的事情啊,许大人和霍家是什么关心?战败了就战败了,我不过是一个知府,哪里知道什么前线的事情。”
许晗突然问道,“马指挥使虽是你的兄长,你们马家也确实只有你们兄弟二人,可你们还有一个弟弟,他就叫马福。”
“当年,他曾作为霍家某位将军的幕僚。那个马福,他如今去哪里了呢?”
马进山愣了愣,没想到许晗竟然连马福都知道。
他笑了笑,“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随便,反正我已经是要砍头的,没什么的。”
许晗看了马进山一会,然后用平静的语气道,
“马福现在是在徐家吧,看他的态度,对徐家的人很恭敬。
马进山愣了愣,这是今日他第三次愣住了,他幽幽的看着许晗,问,“你是谁?”
许晗唇角微勾,并没有说话,难道要让她告诉马进山,她是霍晗?是为霍家复仇来的?
“马大人说还是不说呢?”她蹙眉问道。
马进山回过神来,说,“如果我没记错,我的罪名是贪污,许大人却来审霍家一案,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么?”
“陛下知道吗?”
许晗不为所动,
“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马进山好奇地问,“我若是不说,你又如何?”
“反正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
许晗眼皮抬也未抬,
“该如何就如何。”
马进山呵呵呵一笑,忽然道,“许大人真的要我说?”
许晗抬起眼皮定定的看着他,马进山见状,沉吟片刻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我与霍家本来是没什么交集的,更何况离的那样远,一个江南,一个塞北。
我从来都很佩服霍家一门,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军粮上动了些手脚,至于马福,他确实是我的弟弟。
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许晗顿了顿,继续问道。
“你说奉谁的命?”马进山指了指天。
许晗的血液忽然就要凝固了,她袖摆里的手捏成拳头,只想狠狠的砸在地上。
她的牙关紧咬,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她沉默了许久,才生涩地问道,
“你说这一切都是奉了陛下的命?”
“是陛下要让霍家败了这一仗?”
马进山笑道,
“是,而且如果许大人想知道的更详细,可以去问问徐阁老,因为他当年可是霍大将军的好友。”
“当初,可是他向皇上进言,要把霍家一门葬送在战场上的。”
许晗不相信,她闭了闭眼,问,“皇上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难道就不怕敌人攻入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