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如今知道的就他们。
等到皇帝累了,才挥挥手,让崔海带着许均和萧徴去了从前萧徴住过的偏殿。
许晗偷偷的看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萧徴,有心想问是不是里头不只一间屋子,一张床……
想来一个偏殿,应该不只一间屋子的吧?
她心里安慰自己。
崔海见许晗有些紧张的样子,在边上笑道,
“小王爷无须紧张,陛下难得留宿臣子,这可是殊荣,世子原本住的那个偏殿一直都有人打扫,现下贵妃应该已经换上干净的被褥了。”
一路上,许晗心思复杂,萧徴一言不发,只有崔海时不时说几句话,好不容易熬到了从前萧徴住过的端和宫。
端和宫里头有好几处偏殿,萧徴住的枫溟轩,这里看守的宫人早就接到信了,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许晗跟在萧徴的身后踏入枫溟轩,见萧徴都不说话,于是转身笑着谢过崔海,
“有劳公公了,夜也深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崔海笑着回道,
“小王爷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这些宫人。”
他对萧徴的不言语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悦,只是笑容满面的和许晗道别。
许晗送走崔海,进去时,萧徴已经坐在了窗下的罗汉床上。
她松了一口气,有罗汉床就行,就算只有一间屋子,也不至于要和萧徴睡一张床上去。
留在此处看守的宫人是老人,从前应该是服侍过萧徴的,上前问道,
“世子,是否要备水沐浴?”
萧徴摇摇头,他虽有洁癖,但这里已经许久不曾住过,也不会有他的衣衫欢喜,到时候沐浴过后又穿旧衣,那还不如不要沐浴。
反正只有一晚,忍耐忍耐就过去了。
他只是吩咐宫人打一盆水上来,洗脸,洗脚。
许晗见状,也连忙道,“天色太晚,你就打盆水过来,洗把脸就行了。太困了。”
她用手打了个哈欠。
宫人应是,退出去准备。
许晗打量了下室内,上前问萧徴,
“世子,这里只有一间屋子吗?没有其他的房间了?”
萧徴看了他一眼,“还有一处暖阁,那边也能住,你等会让宫人带你去吧。”
许晗心头一喜,幸好,幸好,罗汉床睡的也不舒服,更何况要和萧徴共处一室,怎么都觉得奇怪。
水很快就端了上来,也不用宫人服侍,许晗快手快脚的就捯饬好了,将帕子一扔,吩咐边上侍立的宫人,
“劳烦这位姐姐带我去暖阁歇息吧,小王困的很。”
萧徴正在洗脸,闻言看了看那名宫人。
那宫人跪下给许晗回话,
“回禀小王爷,因世子已经许久不曾住过了,暖阁里头放了一些旧物,如今一时半刻也打扫不出来……”
许晗傻眼……难道她真的要和萧徴睡一屋吗?
这会让人去收拾暖阁也不像话,还不让人觉得她没事找事啊,到时候一个难侍候的名头也就落下了。
她无奈,只能挥挥手,
“算了,那你在罗汉床上加一层铺盖吧,我睡那里就行。”
宫人迟疑的看了看罗汉床,虽说上头有新的铺盖,“小王爷,那不过是下人睡的地方,您哪能受那样的罪啊。”
许晗不管,只要是床,能睡就行,再说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
她总不能真的和萧徴去睡一张床吧!
萧徴那边已经洗好脸,让人换了水,准备泡脚。
见许晗走到罗汉床那边去,顿时道,
“你瞎折腾什么?就你那小身板,睡什么罗汉床,说出去还让人说我苛待你。”
“再说,你睡什么暖阁?你是想明日早上带一个宫女回府去吗?”
许晗不太懂,睡暖阁,和带宫女回去有什么相关?
她看着萧徴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忽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宫女会半夜……爬床……
怪不得萧徴从正明帝留宿开始,就一言不发,一脸别惹我的样子。
想来从前在宫里留宿的时候,应该深受这个困扰吧。
她抿了抿唇,有些想笑。
于是道,
“世子不是阅人间美色么?难道不是对这些事情很欢迎么。”
萧徴脸色铁青,呵斥道,
“你睡床,我睡罗汉床。”
分明就是想让许晗也体会一下被人爬床的困扰!
见许晗坐在那里也不洗脚,顿时道,
“你出去一天,跑来跑去,还见了血,不沐浴也罢,脚都不洗,就上床,你们王府就这样的规矩?”
许晗抬抬脚,皱了皱鼻子,
“你不是说你睡罗汉床么,这样远,我还能熏着你不曾?”
别的也就不说了,她从前作为霍十一娘时,也没太多的讲究,时常在军营里混,这些事情没办法讲究。
至于她杀徐鼎泰的事情,其实也瞒不了萧徴,只是聪明人看破不说破而已。
到底,她还是让宫人打了水进来,慢吞吞坐下,脱了鞋袜,等着水送进来。
门口有禀报声,然后就是端着水盆的宫人进来,许晗看了眼那宫人,差点一屁股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