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徴皮笑肉不笑。
简直奇耻大辱,不过一个分神,就被人顶住要害,说出去还有脸见人吗?
外头那些纨绔子弟要知道了,怕不笑死。
许晗欣赏了会他变幻不定的脸色,忽地放开他,退到几步之外,正色道,
“世子,我的同僚不管你遣到哪里去了,但我当值的时辰要到了,还请世子莫要玩闹了。”
说完,她随意的套上金吾卫的盔甲,系好带子,拿过头盔出了屋子。
这一次,萧徴没有拦住她,只是不知为何,在许晗走后,看着她的背影愣愣地出了好一会神。
过了许久,他才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摩挲着象牙折扇,
“不是她,她是真的女子,而这个是真男子。”
刚刚他掐住许晗的脖子,是因为两次见面,她都穿着高领衣裳,看不到喉结。所以他才试探一下。
虽然他还是没看到,但手中的触感是真实的。
许晗有喉结,不是她。
还有,许晗的反应也和她不一样,霍家的功法他很熟悉,刚刚许晗的一招一式都很陌生。
走出很远的距离,许晗才松了口气,她摸了摸喉间,幸好母亲有蜀地的秘法,在她的喉间加了块东西,看起来和真男儿一样。
否则刚刚就要露陷了。
“晗弟,你怎么现在才来?刚刚陛下还问了你。”于东平迎了上来,抓住她问道。
许晗望欣扬殿那边看了看,果然大部分的同僚都在那边,隐隐约约有不少人。
她蹙了蹙眉,大约刚才休息房里的同僚都被萧徴给骗走了,为的就是等她。
她笑了笑,问道,
“陛下在做什么?怎大家都围在那里?”
于东平道,
“今日天气晴朗,皇上下朝后留了几个大臣在那边看风景,吟诗作画,那些什么对子诗词的我也听不懂,怪没趣的。”
他跺跺脚,“日头再大,也是隆冬,文人的脑子可真是搞不懂。”
许晗失笑,“咱们做的是拱卫陛下安全的事,做对子诗词自有朝臣,东平兄,您怕什么……”
于东平哈哈笑起来,许晗见日头越升越高,再加上于东平说皇上问起了她,于是整理一番匆匆的朝人群走去。
在宫中当值,三日一轮回,到得第三日,她与同僚交接好,就出宫去了。
经过东市时,想到母亲喜欢吃味香居的栗子糕,她让车夫转去那边。
经过正阳大街的时候,外头传来嘈杂之声,马车也停了下来,外头许勉禀报说是前头发生了一起撞人的事件,五成兵马司正在办差,所以路给拦住了。
她掀起车帘,正对着有一家卖玉器的店铺,她记得那好像是大哥当年置办的,依稀记得大哥置办过好几间这样的铺子。
每个铺子的营生都不相同。
当时她年纪小,大哥只是将铺子的契书给她,管理的人他另派。
五成兵马司办差一向快不了,她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一边停好,去了玉器铺。
铺子的掌柜听到声响立即从里间走了出来,隐晦的打量了许晗一番,堆起满面笑容,
“不知公子要买些什么。”
许晗四处看了看,仿似无意的问道,
“这个铺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知东家是哪一位?说不定是我家的旧识,到时可要给些折扣。”
那掌柜的见许晗看的都是些贵重的玉器,对差一些的不屑一顾。
他的腰压的低低的,赔笑道,
“我们东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她的隔房小姑是镇北王府的大少夫人……”
“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许晗的手顿了一下,这铺子的契书可在她这里,怎么就变成邵家旁支媳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