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冲起身跪下:“臣大逆不道说句不该说的。就算有朝一日,您要振臂一呼,也要有战功,才好服人!”
直郡王手一紧,忙起身扶着他起身:“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他们两个五岁就相识,至今二十几年的关系了。
傅冲笑了笑:“臣正是觉得自己与大阿哥亲近,故而敢说这话。”
有朝一日,要是想要皇位,谁敢保证能兵不血刃?真要动手,没有军功,在军中没有威信如何能行呢?
“子照啊,你总是这样……”直郡王无奈摇头。
从小四个哈哈珠子里,就只有子照是最敢说的。也最聪明。
子照是傅冲的字。
“臣看不得大阿哥低人一等。”傅冲拱手。
两个对视一眼都笑了。
是啊,谁就愿意低人一等了?
“好了,正事说完,明相的意思我懂了。”直郡王道。
无非就是叫他不要这时候出头。
太子爷如今看着是被皇上疼爱了,可是终究是镜花水月。
多年隔阂,哪能一时半会弥补?
毓庆宫里也不能一直死孩子吧?
这时候冷眼旁观就好,要是做什么,反倒是容易被盯着。
只管等着,不过一年半载,毓庆宫照旧还是个尴尬之地。
“你既然来了,咱们好好喝一杯,府里有从蒙古送来的羊肉,咱们来个烤全羊!”直郡王笑着道。
傅冲自然是不拒绝的,所以很痛快的应了。
直郡王早就有心,自然也就看得出毓庆宫的摇摇欲坠。
可其余的皇子也是打小宫里长大的,虽然可能年纪小一点,但是反应却不慢。
就连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三爷,都已经嗅到了不对。
何况是四爷呢?
四爷坐在书房里,听着常山说着近几日里京城里的事。
“嗯,爷知道了,你去领赏吧。”四爷淡淡。
常山是对外的太监,其实他更多时候就是要了解京城各大府邸的事。
里头的自然不知道,但是外头的要知道。
就比如说,傅冲又去了直郡王府上,以及八爷府上新收了一个,幕僚叫做耿寒山。
又比如这耿寒山是来自江宁府的一个落地秀才。连着考了七年都不中,所以放弃了仕途,进京谋生。
继而昏倒在八爷府外,被府里人捡回去了。
四爷冷笑,真有这么巧的事?
至于傅冲……纳兰氏的人,本就与大哥是一路人。如今太子爷看着是复宠了,却是叫人更看出他的劣势来了呀!
四爷第一次认真考虑太子爷的位置能不能继续坐稳。
他们满人入关不算太久,可汉人有延绵几年前的历史。
纵观历史,早早立下的太子有几位能走到最后呢?
如今的太子爷已经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子爷了,可皇上身体健康。
他真的能一直坚持到最后么?
如果不能,会是谁?
四爷不可否认,他心跳加速了。
多数人的野心不可能一开始就有,要是太子爷的位置稳当当的,皇上又给予应有的尊重,那四爷绝不敢妄想。
可如今……可以说是皇阿玛造成了这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