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澜示意蓝牧退下。
等蓝牧一退,兰花屏风后步出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体魁伟,皮肤黝黑,五官刚毅,虎目扫过卓一澜,再望向刚关上的门,想起蓝牧禀报的消息,便道:“你是想借御史的手参齐海一本。”
是肯定,不是疑问。
卓一澜瞟了他一眼,寡淡说:“经这一事来看,齐海应该早和萧轼搭上线了。如果能撤了他,相当于砍了萧轼一条手臂。”
“靠一个小流言,真的有用吗?”
“小流言?不,这可不是小流言。现在凡是和楚将军牵上关系的流言都不会是小的,你想想萧轼借着兰歌的死,玩出的花样就明白了。我们只要想办法将这个谣言捅上金銮殿,至于齐海有错或没错,只在于陛下一句话而已。借此也可试探一下陛下的态度。”
“官场的尔虞我诈,果真不适合我姜霆。”男子感叹。
“虚伪……”卓一澜嗤之以鼻。
姜霆莞尔一笑,见怪不怪。
随意挑一张椅子坐下,姜霆给自个儿斟了一杯茶。
细想城中谣言的内容,越想越觉得巧妙。
其中,没有提到一句端王遇刺,时间上却不难让人联想到端王遇刺一案。
关键还在于世人大多同情弱者,一个瞎了眼又伤病的少年,本身需要人照顾,他能是什么刺客?无辜牵连下狱,待遇不公,再归于齐海玩忽职守。
一个流言,真假参半,不但确保御飞音的安全,还高明地埋下一条伤京兆府尹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