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灯笼不见了,而纱织,居然这么凑巧的出现在这个连仇雪莉等都不明内在的隔间里。
有些事,还用说出来嘛……
刘瞎子贴着门听了一阵,回头道:“外面的水好像退了!”
眼见纱织已经替我裹好了伤口,我没再耽搁,将她给我的那套衣服逐一换上。待到最后一件外衫,单手一抖,定睛看时,不由得愣住。
这居然又是一件我已然相当熟悉了的月白长衫!
穿着长衫的同时,我一直注视着纱织的眸子。
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直到我扣上最后一粒盘扣,她才抬起脸,看着我说:“金鳞,好想念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勉强一笑:“我很难想到你惦念的那种美好,但国仇家恨却是永恒烙印。”
纱织神色一黯,又再垂下头微微摇了摇,又不再言语了。
我指指皮箱,让她也换身干爽衣服。
她居然两腮一红,抬眼看看我,低下头时,却又再摇头。
而就在她摇头的瞬间,原本因湿透贴附在她身上的衣物,竟然不光立时变干,而且还没有了之前的污渍。
瞎子斜了她一眼,冲我一抬下巴:“刚才危难关头,我抓紧测定了一下方位,这个房间是唯一的安全地带。现在,外边的大水应该已经退了,可是下一步该怎么走,我是真没主心骨了。”
“跟我来吧。”纱织低着头,一只手却像是无意般抓住了我长衫的前襟下摆。
“别。”
我赶紧把她的手抄了起来,“每个国家的服饰都有不同讲究,我穿这身衣服的时候,你,别拉扯我。”
“明白。”纱织虽只是冲我点了下头,但眸子里却透着异样的光彩。
瞎子咧咧嘴,随手拉开了房门。
走廊上,居然已经变得和之前一样,没有了大水,甚至没有任何水流冲刷过的痕迹。
我转向纱织,一字一顿道:“我说过,这次我不会丢下你。”
说话的同时,放开她的手,将她从床下拖出来的皮箱腾空,把那被军装外套覆盖的水鬽放进了箱子里。
这个时候,纱织忽然‘莫名’地喃喃说道:
“我发过誓,只要能让我再见到你,无论要我做什么,哪怕是悖逆日照大神,我都愿意……”
“你非得带着这东西吗?”赵奇再次发声,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冲动和没头脑。
这一次,没等我回应,甄意外已经将一把手术刀架在了他颈间动脉上:“不管你什么身份,这个节骨眼上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大水的确已经完全退走。
空荡的走廊让我不禁有些怀疑,之前的一切是否只是幻象,并没有真实发生过。
然而,当一行人再次穿过走廊,来到中段无分隔的舱室,没了盖子,却兀自像是生根般扎在原地的铁椁,以及下方边沿暴露出的无数铜钱,都在‘述说’着之前的真实。
因为拯救仇雪莉等人皮灯,刘瞎子此时才是头一次看到此情形。
仔细观察后,连抽冷气,扭身指点我道:“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探明了情况还他妈磨磨唧唧,你是真想咱们都把命搁这儿啊?!”